Tuesday, August 02, 2011

I want the style of a woman, the kiss of a man...

音樂新聞看成習慣之後,對於樂團之間的分分合合,似乎也跟著較能淡然處之(雖然根本還是不時哀怨亂叫一翻),至少相較之下,數年前在新聞發布當下深受打擊並且毫不理智的那個自己,才真正稱得上是激動莫名。

2003年,我在短短三個月之內兩度飛向英國,只為了一個名叫Suede的樂團。
那年12月12日,在Brixton看完解散前倒數第二場演出,我寫下︰「或許還會有那麼一天,我們將在asphalt world的城市盡頭相遇。」
那年12月13日,灰色陰雨的夜晚,在Astoria與歌曲做最後一次擁抱。毫無防備第一首歌他就唱了︰See you in your next life...

總以為當時的不捨與傷懷怎樣也無法抹滅,就算後來又看過Tears演出以及Brett個人專場,也無法預料這番奇妙的命運,即便2011年的我已經不再僅是專程為了他們而決定飛向倫敦,但確實我又回到了Brixton,只為了一個名叫Suede的樂團。

「真的如此輕易來到下輩子嗎?」
我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當然啦,知道他們要來台北,已經是在買了倫敦場次票券但尚未出發之間的事。
所能記下、並能成功化為文字的,總是遠遠不及親眼所見的。即使剩下的只是碎碎念,該寫下的還是趕快完成(否則就像2010年跑去香港看了Brett專場卻始終沒有好好留下紀錄,但我實在是好喜歡那一場啊),接著再過幾天,就可以專心準備迎接台北客場了,嘿!XD


---------------------------------------------------------------------------------

2011/05/19, 'Suede'

這次實在太沒有執念,事先連半首歌都沒有複習,連續三天也沒有陪著Mor一起排隊(所以沒什麼機會好好聊天,哎唷真可惜…)。加上前一晚在曼城看完的表演,心情始終不肯讓位,讓我無法快速準備好迎接必然熱烈的場面,但是——好吧,所有的顧慮根本在第一個鼓點出現時就消失了,直到最後一個音符結束,才發現自己仍然可以反射性地從頭跟著唱到尾。
樂團上台前的開場曲竟是Sex Pistols的〈Bodies〉,記得Brett曾說過,這是年輕時影響自己很深的音樂之一,或許從某種方式隨興想像,就像準備開始重溫當年那般熱血輕狂?於是角色繼續錯位,站在這裡的我們,其實也同樣在尋求某些「年輕時影響自己很深的音樂」啊。

看著眼前這個年過四十的男人,直到現在仍然可以理直氣壯地唱著〈So Young〉,仍然可以無比驕傲地以最長距離甩弄他的麥克風,仍然可以引誘大家一起合唱那句教壞小孩的歌詞(爆)……我忍不住偷笑了 XD
再過兩年這張專輯就要二十歲了,那些款擺、躁動、曖昧與沉靜,卻不令人覺得過時,始終也在我的認定中,是他們最為性感、令人充滿遐想的一張專輯。至今已經無法計算究竟反覆聽過多少次,依然不覺厭倦。
飄渺的〈High Rising〉仍然那麼美好,無法忘懷的〈My Insatiable One〉以及〈To The Birds〉,就像是早已沉入記憶深處的某些頁面,再次被翻閱開來。畢竟B-side歌曲的現場版本往往可遇不可求啊!聽到這些歌,甚或看到這個團,與其說是執迷不悟的迷妹追逐,反而比較像是跟自己的回憶重逢,我無心比較,只想放任情緒沉溺其中,迎接那樣的熟悉與暖意。

Stop making me older, start making me new...
伸出手,跟著唱。這兩句話永遠都適用。
就算再相逢彷若隔世,然而明白,彼此別來無恙。


---------------------------------------------------------------------------------

2011/05/20, 'Dog Man Star'

經典之必須,不在於它是否傳奇,而是無論經過多少年,聽到這些歌曲仍會惹我落淚。

同樣是DMS整張重頭唱到尾,毫無疑問03年ICA給我的強度還是破表,今年自己的心情顯然輕省許多,這無關某人聲音狀況好不好或是團員表現好不好的問題,畢竟對於當年而言,「DMS整張重演」完全是沒想過的事,狹小昏暗、只能容納三百餘人的ICA多麼有著祕密結社的氣味,那些幾乎禁忌不碰的歌,到底肯不肯唱〈Stay Together〉的懸念臆測……
完全不像這次直到這首歌都唱完前半段了我還沒反應過來,當然也因為Mor運氣很好地(該這樣說嗎)竟然在第一晚意外拿到第二晚的歌單,於是也算是事先破梗XD(嘿,並沒有抱怨喔,整個只覺得發生這種事真是太奇妙了!哈)
彷彿再醒過來就發現Brixton的DMS之夜結束了(喂)。
而且當視線的滿格畫面裡,很多時刻都只有某人襯衫上的局部條紋圖樣、並以實際尺寸填滿圖層的時候,我承認腦袋裡閃過比較多的念頭,並不是下一句歌詞要怎麼唱,而是我到底該把手放在哪裡之類的問題(啊這樣說是否很討打)……

無論如何,這還是我們的DMS。孤單卻不寂寞的〈2 Of Us〉,我那永恆結界的〈Asphalt World〉。
對這張專輯的複雜情緒,彷彿與摯愛的老友(甚至是,分手後的舊情人?)久別重逢。儘管每當獨自想起總難免傷懷,再相見時仍掩飾不住滿心欣喜,情緒波動之中僅有右眼不時流下眼淚。我的表情矛盾,心情卻無比輕鬆。說來詭異,但就好像你順利度過了某一種莫名關卡,原本以為每當遇上這一整張黯然深邃的旋律,就只能有如黑洞般地掉進去且逃不了,然而在這個現場,卻只覺得平和溫潤,甚至偶爾分心。
在歌曲與歌曲之間的停頓,樂器聲響都安靜下來的片刻,他高高地站在監聽喇叭上,捶著心口並且微笑,就算那是計畫之中的招式,我卻願意相信那份心緒如此真實。
於是突然理解,其實這樣也很好。
曾經有過那麼深切的執念甚或哀怨,而現在,我們都能把某些記憶或傷痛存在心中某個角落。
然後再唱一次。然後再聽一次。

I'll go into the night, into the night...
And this still life is all I ever do.


---------------------------------------------------------------------------------

2011/05/21, 'Coming Up'

將近傍晚八點鐘,陽光仍然明亮。悠閒的換車與下車,看著黃牛們直接堵在地鐵出口大聲叫賣票券。進場之後先不急著卡位,踮起腳尖趴在過高的紀念品櫃檯上選購周邊,服務人員的親切笑容與不厭其煩的態度,霎時覺得自己彷彿是個站在玩具櫃台前東指西點、每件都想要的小孩……

懶懶散散的結果,是我在加總共計十三次的Suede演唱會經驗中,第二度抓不到前排欄杆。儘管他們真正上台後的瘋狂推擠,證明了開場前所選定的舒適距離根本不可能存在,但既然偏要選在舞台右前方刻意用器材箱搭出臨時階梯好讓Brett不時晃下舞台,下台後又總在前排某段區域站定不走、被我戲稱為「一級戰區」的範圍內,這種如何在看表演時求生存並且全身溼透的災難體驗,也能轉化成為另一種苦中作樂。
隨著專輯曲序漸進,即使每當旋律稍微緩和,周圍也跟著平靜無事,但是每到快歌揚起,彷如潮水一般不斷從後方一波波強力往前壓上甚或左右擺盪的洶湧人群,讓我毫無抵抗力的從約莫七、八排的距離一路被推送到二、三排(而原本處於中間排數的觀眾就彷彿跟著消失了似的)。隨波逐流事小,真正的災難反倒是左右與後方都被壯男包圍,他們不只比我遠遠高出半個身子,甚至還能趁著慢歌的喘息時間,好整以暇的將現場照片即時上傳臉書……
許多平時令我厭煩得要死的狀況,全都一起發生了,但因為是今天晚上,所以我竟是如此不在意。
或許是下午才結束的遊逛得到了陽光般的好心情。
或許是《Coming Up》本就該是一張亮閃閃的專輯。

上半場最後一首歌之前,Brett突然靜靜走向前排,低聲詢問了一句話。隨後又轉而走向右前排,同樣再度詢問了一次。
起初還傻傻地以為他在擔心觀眾安危(就連與身處第一排的Mor後來聊起,她也說當時如此猜測),後來才發現原來不過是老遊戲的新玩法(根本聽不到對話,但猜測內容應該是)︰
“What day is today?”
“Saturday Night!”

「在週六晚上,怎麼樣才能讓她開心呢?」

再一次,再一次終於又聽到了這首歌。
我們如此摩肩擦踵、歡顏嬉鬧,大聲歌唱並且熱烈跳躍,彷彿沒有筋疲力竭的時候。
彷彿繽紛的光線永遠不會變黯。彷彿空虛與失落永遠沒有襲擊的可能。
在週六晚上。


---------------------------------------------------------------------------------

對我個人而言,現在的Suede演出狀態堪稱相當穩定,想必在解散多年後又決定要重組,團員之間已然有過一番認真思索,當然也可能因為時間過去,看待事情的方式已經不同——無論是他們,或是我自己。加上尚無新歌的銷售壓力,於是他們純熟而穩當地展現對於舊作的熟練,見到台下觀眾不分新舊同樣熱烈,自然更顯淋漓暢快。
無論過去在私底下究竟有過哪些暗潮洶湧,即便曾經有人離開、有人回來,即便曾經有過夢想、也試過放棄,但只要決定再度一起回到舞台,知道背後有著那些安靜穩當且默契絕佳的夥伴,Brett才能繼續成為女王——毫無畏懼地,全力施展他那有如召喚術的魔法。
即便流露些許蒼老的印記,但那正是我們曾經驕傲的青春吧。


我想體會一種自我想像式的悠閒生活,因此這次完全不在意時間,這三天總是下午盡情晃蕩,到了傍晚才從容不迫搭乘地鐵來到表演場地,領票進場區的零散隊伍也意外符合我的期待。最後一晚,票口服務的女生在相遇三次之後,已經能夠快速找到我的票券,入場緊張感早已解除的八點鐘,大家都顯得輕鬆,她將票遞給我,以極為愉快的笑顏加上一句︰“Have Fun!”

我以笑容回應她,對她眨眨眼並且轉身走向入口。
我想這正是今年又來到這裡的原因。


我想這正是我現在歡欣期待著Suede的心情。



2011/05/19-21, Suede, O2 Academy Brixton, London
【相本】http://www.flickr.com/photos/90386398@N00/sets/72157627260868340/with/5966831212/


(( Read more...))

Wednesday, July 20, 2011

you will sing day by day, old joy comes back to me…

關於Noah And The Whale以及Guillemots……從五月底回來之後我一直想寫些什麼(也已經快兩個月了吧),要說音樂型態的話兩者其實非常不同,只是他們都剛好在今年發行了第三張專輯,同樣曾在初期嘗試加入較多層次的器樂編制,又同樣在近期回歸簡潔演繹風格,更同樣的是——幾乎找不到太多中文化介紹,以致於每次一想到要推薦給友人的時候,都索性直接翻找歌曲連結送上而已。

也在極為接近的時期分別聽了Noah And The Whale的《Last Night On Earth》與Guillemots的《Walk the River》。一種不斷對立的心情狀態是︰NATW的爽朗明快,與前作截然不同的風景,幾乎一聽就令人欣喜歡快;而相對於前作的跳躍熱烈,這次的Guillemots則反而沉潛傷懷起來。不過在經過兩個月來的反覆交換聆聽之後,不得不說我果然還是有所偏心的(廢話),Guillemots這次乍看灰濛樸實的曲調與詞句,就像是初入口時以為恬淡,之後卻對我產生極大後座力的酒液——這得留待心情整理好之後才能寫。

同時攤開Noah And The Whale的三張專輯,便可如此清楚看見那些男孩成長的軌跡(當然我可以順利成章的稱呼他們為「男孩」,現在沒有哪個新樂團的年紀不是比我小的,哎)。從第一張專輯《Peaceful, The World Lays Me Down》的年輕朝氣、熱戀當中忍不住到處揮灑繽紛色彩般的明亮光采,到第二張專輯《The First Days of Spring》的失戀紀念,彷彿時間失去意義、深沈凝結的光線與晨露,再到這一張《Last Night On Earth》的重新出發,在某個夜晚突然發現其實人生很容易就能開始譜寫新的一頁,處處充滿希望的積極樂觀……就連團員的裝扮,也跟著從一開始的孩子氣俏皮風格,到略帶落寞、不收下襬的休閒襯衫,進化成現在的全套式西裝革履。不過舊團員離開與新團員加入的幾番事件,讓我對於他們的宣傳照為何總是只有四個人這件事始終困惑,花了不少時間研究才稍微搞懂人物關係與來龍去脈。

在台北與在倫敦,對於所謂獨立樂團的感知當然是不同的——我的意思是說,在這裡你隨便提起NATW的名字,大部分的人可能覺得只是某個國外小樂團而已(並無貶意)。正因為我原先太過輕敵,以至於當他們在今年三月公佈巡迴場次表的時候,根本無法確定是否能夠出發旅行的我滿心想著「反正到時候再買票就好」,結果還不到四月,就幾乎不是完售或已無站票,在全然放棄的狀態下,幸好四月底Val注意到Birmingham場次還有二樓陽台座位區的票(無須劃位),當下立刻想著,與其錯過還不如衝了吧。

事後發現這決定完全正確,Birmingham的HMV Institute場地並不大,所謂二樓陽台其實呈現ㄇ字形(若是較大型場地很可能只有正中間區域有樓上座位),我和V悠悠然直到排隊人群都差不多進場後才到達,卻順利坐到ㄇ字形的右側最前端——前面下方不遠處就是舞台,更何況我們在二樓,沒有人會擋住視線,又可以坐著聽,害我發願以後要是再來這邊觀賞並非執念過深的樂團時,都這樣發懶就好了(這什麼願望啊!)XD

而當他們正式登台,藉由舞台燈光我往下看——不騙人,樓下是完完全全站滿的,從台前一路滿到最後面的吧台,並且幾乎是井然有序、整齊穩當的隊伍方式,從頭到尾沒有人推擠(當然他們的音樂也很溫和)——那一刻我才發現原來他們現在是真、的、很受歡迎呢!

先不講音樂,因為不愛詳查團員身家背景,光從台上團員所組成的畫面來說,就讓我和Val的對話十分爆笑,慶幸當下周圍沒人聽懂中文︰主唱好不像英國人,他應該是歐洲其他國家的吧?(結果人家根本是道道地地的倫敦人)/主唱跟小提琴手好像喔,他們是兄弟嗎?我記得他們團裡有一對兄弟啊!(團裡是真的有一對兄弟沒錯,但那是指前鼓手和主唱,小提琴手跟他真的只是髮型像而已)/你不覺得那個貝斯手自己很嗨嗎?感覺好不像同一個團的喔!(他真的很嗨!從歌曲一開始就可以不斷搖頭晃腦還滿場跑跳,加上他汗溼的長髮總是披蓋在臉上,我覺得他好像是從金屬團出借過來的)/你不覺得那個鍵盤手太冷靜了嗎?感覺也好不像同一個團的喔!(我覺得他的冷靜加上他的外表,感覺好像隨行監督學生的指導教授)/你不覺得……(有完沒完啊XDDD)

就因為處在這樣有點三八的狀態,基本上那個夜晚我打從心底覺得開心愉快,主唱Charlie總是會在唱歌的時候冒出一些奇妙小手勢與幾段小舞步,就因為他的表情極為認真,相對之下那些小動作反而更顯有趣。小提琴手常常會突然不見,後來才注意到他跑去後面彈鍵盤,然後鍵盤手會跑出來彈吉他。不僅如此,幾乎每個人——包括貝斯手與鼓手,他們身邊都有或大或小的鍵盤(或合成器),於是當安可曲唱起新專輯中我最愛的〈Old Joy〉時,紅色昏暗的舞台燈光下,我發現最後除了主唱之外,每個人都埋頭彈了起來……

NATW的表演有著簡潔有力的爽朗明快,每首曲子乾淨俐落,毫不拖泥帶水,順暢無礙地一首接一首進行下去。或許就像是Charlie在許多國外訪問中不斷提到,希望新作能夠達到的精練與直接。同時也充滿了畫面感,不僅他們的團名是從電影名稱而來,上一張專輯更特別結合所有歌曲而搭配拍攝成一部完整影片。「我想寫一張專輯,充滿了年輕時身處夜晚的興奮之情——覺得除了自己所處之地以外的任何地方都有事情可能發生的那種感覺。就像當你搭上一班巴士,你不知道將要前往何處、將會發生些什麼,但無論最後如何結束,都必定會是特別且難忘的那種喜悅。」於是訪問裡記者接著問,這樣是否包含著有如Bruce Springsteen那般的壯志豪情呢?Charlie的回答十分有趣,「他在這方面做得比任何人都精彩,但是真的很難將那樣的浪漫想像移植到英格蘭來,因為在美國,你可以開車開上十小時,仍然處於某個地區的中心,但是在英格蘭,如果你開車開上十小時,你就會開出地圖之外了。」

每到初春時分,我就會想起他們那般眩目又柔美的光線,總會不由自主地放起他們的《The First Days Of Spring》,抑鬱且又釋放地,開始從春天甦醒。於是在那個晚上我確實聽見了那首鍾愛已久的歌曲,總在那麼短暫且幾乎要飆淚的時間裡,彷彿一次任性的遠行就得到了意義。

然而現在可是陽光亮晃晃的夏天啊!就像每到夏天總會在腦袋裡冒出好多計畫,想要做這個想要做那個,四處亂跑然後滿身大汗也沒有關係,《Last Night On Earth》這名稱多像我們說慣了的老話︰如果世界末日就是明天,你要做什麼?

只不過每到隔天醒來都發現地球還是沒有毀滅。L.I.F.E.G.O.E.S.O.N。來杯冰涼涼的西瓜汁,我沒有太多積極正面的人生觀可以分享,每個晚上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冒險晃蕩,但沒有關係,此刻我想要再聽一遍這張專輯。



2011/05/13
Noah & The Whale, HMV Institute, Birmingham

【相本】http://www.flickr.com/photos/90386398@N00/sets/72157627229985012/

01. Paradise Stars
02. Give A Little Love
03. Just Me Before We Met
04. Blue Skies
05. Give It All Back
06. Love of an Orchestra
07. Life Is Life
08. Jocasta
09. The Line
10. My Door Is Always Open
11. Wild Thing
12. Rocks and Daggers
13. Waiting For My Chance To Come
14. Shape of my Heart
15. 5 Years Time
16. Tonight's The Kind Of Night
17. The First Days of Spring

Encore:
18. Old Joy
19. L.I.F.E.G.O.E.S.O.N.


我沒有拍影片的習慣,所以借用一下別人拍下的當晚畫面︰

Tonights The Kinda Night


The Line



最摯愛的歌曲與美麗的尾聲,這支影片不是出自同一個晚上,但卻留住了那分讓我感動的心情︰
The First Days Of Spring



專輯開場曲,MV大推薦!
Life Is Life (MV)



(( Read more...))

Thursday, June 16, 2011

Well, you can't lose them all, can you?

有時候對於旅行的期待是因為預定成行的日子還尚稱久遠,每天耗著緩慢的一分一秒你以為要等到下輩子去了;有時候對於旅行的恐慌是因為後知後覺才突然發現,出發日期就是下禮拜了而你大概還有兩百件工作尚未完成……
大致上我都是在類似的循環下開始與結束了每一段旅程。

五月份才順利照表完成的旅行計畫,現在回頭想來竟像是已經發生過很久了,雖然一篇完整的心得都還沒有成形。或許幸好因為途中繼續保持工作進度,才讓我順利能在抵達家門兩小時之後立刻恢復電腦前的加班人生(明明在旅行卻還用「幸好」兩字實在可笑沒錯,但要不是這樣,遊蕩二十天之後我一定會灘成一團爛泥然後不想面對現實XD)。

至於計畫開始的理由其實都是差不多的,並且為了研究跟著巡迴跑場的最大可能性,而反覆研究各種地理座標、旅館位置與搭車方式,事前耗費了極為大量的時間但最後事實證明這些功課全都沒有白做。
只是永遠都嫌不夠而已。
尤其當我想看演出的這位主角,安排巡迴的理由常常不是為了做專輯宣傳也沒有預計發表新作品,歌單裡會出現哪些驚喜或是現場會有哪些狀況全都只能碰運氣。於是雖然最後已經看了四場但還是有沒能聽到的遺珠之憾,同時也有賺到其他場次沒有的特別曲目。

於是,想要記錄現場心得,或許只會變成那些晚上的心情故事,甚或像是幾段夢遊囈語而已吧。

何況我也沒想到才看完曼城場次的兩天後,這位先生就又被抓去坐牢了(倒)。
也許他早就預料到了吧,才會在前一天寫了長長的日記為自己解釋。無論你們信他不信。
這也使我在開始寫下任何與旅遊相關的心情記錄之前,先想起了許久前這一篇(並無水準可言的)翻譯文。
噢,大概是因為文章結尾的巧合緣故吧。
正好也可以當作記錄的開端。希望是的。

以下這篇是Peter在2009年受媒體邀稿而寫下從幼至今影響他的音樂記憶,其實在正式刊出之前他先將原本交稿的版本直接送給了歌迷,三個月之後才被報紙刊出。裡面提到的音樂真是各種類型都有,他的諸多形容語彙與自嘲的幽默更是令我發笑,雖然被我改成中文後顯然失去了原本英文的趣味,但或許我總是希望,能讓大家認識的這個人,不是只有媒體上有事沒事就拿來指責抨擊的負面形象而已。就算他有很多缺點,但也有很多可愛與精彩之處。
無論你們信他不信。喵喵喵。



◎以下超級長文歡迎閱讀或跳過,並有以下囉唆的附帶說明︰
a. 歌手名、團名、歌名、歌詞、地名,為方便參考皆保留原文
b. 與原文意義有誤解之處歡迎更正,要翻譯這位先生的英文實在讓我傷透腦筋 :p

c. 本篇原文之著作屬於Peter本人
原文出自︰“A Soldier's Son, by Peter Doherty”, 2009/08/29
正式刊出的版本︰“Soundtrack of my Life: Pete Doherty”, The Observer, 2009/11/29
d. 能找到的歌曲皆已加上連結,有興趣歡迎試聽 :p


一個士兵之子
by Peter Doherty

關於軍營最有趣的事情便是——笑話糟透了。聽來很矛盾,我知道。同樣地,我記得在成長的年代曾聽過很多與軍隊有關的歌,大多是關於希特勒的性器官或笑其缺乏、軍需品商店以及一種終年熱愛不退、某種沿著「左、右、左、右、左」而來的聲響,即使當我播放我那第一張購買的單曲——Jive Bunny and The Master Mixers的《Thats What I Like》,也能聽見那些聲嘶力竭的叫喊聲從閱兵廣場傳來。真是見鬼的日子,在你的倒數第二塊區域裡那些努力躋身向上、不斷被低聲訓誡的下層階級,總是向位於最末端區域的那些軍官階級紈袴子弟舉手敬禮以示服從。在鐵絲網與血水池的背後,一個「軍隊孩童夏令營」的標槍教練不小心將他的利刺穿透了我腦海中的夥伴︰Dereck B的〈Get Down〉,那是使我微笑的第一首歌。這是八零年代,我八歲,該死的錄音機吃掉了我的錄音帶,但我已經極度興奮地坐了好幾個小時,反覆聽著這組在八零年代的英國首度出現的流行歌手︰Dereck B and Easy Q,他們描述著一個遙遠的地方叫做東倫敦,當時東邊最遠的地方我只到過圖騰漢廳路(Tottenham Court Road)而已。他們說著“Cuts that rumble like earthquakes”(1),“Sticking sawn-offs up the noses of guards”,以及更多對我那無辜的耳朵來說極為有趣的事情,例如形容某些女性友人有著“two big things like basket balls and down below was like Niagra Falls”(2)。磁帶死掉了,但想像由此而生。

令我的同學或家人感到既困惑又有趣的是,十二歲時還在培訓中的毒癮搖滾歌手是個對於《The Chas and Dave Christmas Jamboree》12吋黑膠上癮的聽眾。這些珍貴寶物是北倫敦二人組的舊式校園音樂廳歌曲大集合,而我所提到的那些歌曲,絕大部份從未被錄製下來,有些還可追朔到維吉尼亞種植園時期。那些歌總是抒情且憂鬱,淺顯易懂而又極富旋律性。即使我的目光已被樓下書櫃裡關於戰爭詩篇的書本牽引而去,我仍然被〈Harry Was a Champion〉、〈A Big Fat Fly Flew by Fat Flo's Flat〉、〈When you go Down 'oppin'〉、〈Down the Road There was a Bloomin' Riot〉給迷住了,還有數不清的小調歌曲,關於老禿頭、芹菜棒、華人洗衣店,以及後來某部份跳出來在一首廣受歡迎的Libertines歌曲中成為關鍵詞句的這一段︰
“the other night I goes to a ball and they calls me Cinderella/ and upon my coat I wears a button hole and they calls me a tidy fella/ next to me comes old Mother Brown, pulling up her railway socks/ says to me come and have another dance, cos its ain't quite twelve o'clock/ so off we go, round and round, but there's gonna be some trouble I know/ cos I got no buttons on me trousers/ and me pins ain't none too strong/ hurry up Mrs Brown I can feel it coming down, and it won't take none too long”(3)

在枕頭與天空之間,在少年異想天開的邪惡興奮之中,有著一間二手唱片行,就當它在紐尼頓(Nuneaton)吧,請想像一個十五歲的毛頭小子手上抓著紙鈔,堅定地往店家跨步走去。他公然展示隨身攜帶的現金,好讓店長認為他真的打算買東西,不過在上禮拜他已見過一個奇特景象,甚至可說是一種戰爭的號召令︰某些好傢伙穿著印有「全世界的竊賊團結起來(4)」的T恤,炫耀般地從同一間店走出來。於是那天晚上地球便撞上了太陽,所有時鐘開始倒退,雖然它們都被融化了,雖然我沒看到晚上播出的綜藝節目《Noel's House Party》,但我坐在裝飾著QPR紀念品、圖書館偷來的書、被吃掉的Derek B卡帶以及老爸從波斯灣帶回來的伊拉克坦克潛望鏡的房間裡……感覺生命從此永遠改變了。〈I started something I couldn't finish〉蜿蜒流入生命,預言某事將在身上發生,〈Well I Wonder〉〈Jeanne〉〈Real Around the Fountain〉〈Nowhere Fast〉,六個月後我已經正式定居在這些Smiths的歌曲之中。我想是〈The boy with the thorn in his side〉讓我想要拿起吉他,〈This Charming Man〉又令我快速地放棄,然而〈Rubber Ring〉卻讓我在兩種念頭之間搖擺不定。

繼續前進……1997年夏天,我住在祖母位於倫敦NW2的公寓,在威爾斯登格林公墓(Willesden Green cemetery)工作。此刻我擁有了Benny,它是一把彆腳的西班牙老吉他,在發表家庭政論的時候從Doll祖母的魚叉那裡惹來一些嚴重的裂痕。我的堂哥Lee Cassidy住在對街公寓,某個早晨在工作之前,我目瞪口呆地坐在他的廚房,聽他說他從不聽吉他音樂,只聽舞曲、銳舞、叢林之類的,「等一下,Pete,抓牢囉……」接著Stone Roses的〈Fools Gold〉從另一邊的房間炸射出來,該死,這是什麼鬼啊?我看著堂哥,又看著我的腳,噢,這一定就是舞蹈。

那年夏天的某個週六早晨,那天是我的休假日,並不打算無所事事地待在奶奶家,還被訓斥著去把那該死的噪音關掉,因此帶著我的小吉他去了西區,彈了Lindisfarne的〈Meet me on the Corner〉。繼續前進,遊蕩了一會兒,在許多商店櫥窗前整理我的頭髮,因為捲翹的頭髮總是不服貼,所以你能怎麼辦呢?你帶著最新的「戰利品」回家,其中一項是某個粗心的傢伙忘在酒吧板凳上的隨身聽,是他自己沒發現的。你從吉本(Kilburn)地鐵站出來,因為那裡的柵門還在修理,搭乘16號巴士登上Shoot-up Hill,一路沿著過去曾有兒童世界玩具店的商業區而行。接著你想要散散步,於是便穿越了整座格雷斯頓公園(Gladstone Park)。那裡有座老舊生鏽的鐵路大橋,在我記憶範圍裡,橋上被塗寫著「Dollis Hill Mods」,Mods被畫掉改成Skins,之後Skins又再次被畫掉而改回Mods這個字。你看著隨身聽,真是閃亮啊,你戴上它之後,彷彿即使行星群摧毀尼斯登(Neasden)而倫敦所有教堂的鐘聲全部響起,也沒有人會在意。當The Skatalites的〈Marcus Garvey〉令我的幼小心靈興奮不已時,我試著像個黑人小孩般走路,蹦蹦跳跳地回家,而Desmond Decker的〈007〉以及Dandy Livingstone的〈Rudy a message to you〉……讓我在穿越Dollis Hill Lane與Damascus Close的交叉口時,感覺自己像是聖彼得。

2001年某一天,在Bruce Grove的Peabody Cottages。雨水嚴重毀壞了我那試圖完成的小說,實情是因為我的臥室屋頂正好塌陷。除此之外,我的女友剛結束一段惡毒爭吵,衣衫不整的跑下圖騰漢高路(Tottenham High Road)。而我向那個年輕且騙取救濟金、沈迷海洛因、還想成為超級巨星的Jonny Borrell所買的那輛車不想繼續旅行了(價值兩百七十五磅絕對是鬼扯),我渾身發抖地站了一會兒,收音機鬧鐘響起,一位體育記者告訴我QPR剛剛在創下最低觀眾人數記錄的主場打輸了。接著電話響起,負責處理求職津貼的工作人員打來提醒我今天需要過去一趟,因為他們已經針對我的虛假聲明結束了調查,我被解約並被要求必須償還兩年份的詐取金。然後電話又響了,這次是BT電信,他們要切斷我的線路。我的腳趾踢到了餐具櫃,跌跌撞撞地走下樓,一頭撞上唱機使它旋轉而起動,Billy Holiday便以略帶錯誤的速度唱起〈Good Morning Heartache〉。我對自己許下兩個承諾︰總有一天要學會那樣的和絃進行法,等著瞧是否我做不到,再者是,我決不會再向Jonny Borrell購買二手車。

時間與日期現在變得有點模糊,然而無論何時何地與任何原因,我真的可以整天不斷重複地聽著Immortal Technique的〈Fuck You〉Arthur Lee and Love的〈Your Friend and Mine〉Mick Whitnall的〈I Wish〉Wolfman的〈For Lovers〉,主題曲則調到電視影集《Steptoe and Son》、《Fools and Horses》、《Rising Damp》以及《Hancock's Half Hour》,還有Donna Summer的〈Love to Love You Baby〉,The Bandits 的〈Chaos in the Courtroom〉,The Strokes的〈The Modern Age〉,但我反而開始將自己的旗幟插在地面上,並且任其永遠停駐。如果這篇文章該被修整,只要想想這樣的我︰某個令人討厭的維多利亞式牢房角落,那景象是永遠屬於Billy Bilo的,就在那裡我將耳朵緊壓在門縫上,聽著The Beatles的〈Free as a Bird〉,從樓梯平台下方、看守人的電晶體收音機傳出來。
「長官,開大聲點。」我請求著。他把收音機轉小。
「什麼事,Doherty?」
「長官,可以請你將收音機開大聲點嗎?」
「瞧他說的,他以為他是在Camden Palace(5)啊,朋友,這裡是Scrubs(6)。」
「那裡現在叫做Koko,你這討厭的北方肥佬。」我悄聲抱怨。
「不,」隔壁牢房傳來一個聲音,「絕對是Scrubs才對。」

為了公平起見,猶豫中的監獄警衛最後真的把收音機音量又調了回來,但那首歌已經結束了,在Capital Gold電台的播放列表上,隨之而來的是Squeeze的〈Cool for Cats〉。好吧,至少你不會失去所有的歌,對嗎?


-----
【註文】

(1) 歌詞取自Derek B〈Bad Young Brother〉
(2) 歌曲取自Derek B〈Get down〉
(3) 整段歌詞取自Chas and Dave〈Cinderella〉,在The Libertines的《Boys In The Band》DVD中,Peter與Carl在巡迴巴士上便唱了同樣這一段。最末兩句被用在The Libertines的歌曲〈What Katie Did〉之中︰hurry up Mrs Brown I can feel it coming down, and it won't take none too long
(4) 全世界的竊賊團結起來,原文為Shoplifters of the world unite,正是Smiths的一首歌曲名稱。
(5) Camden Palace是位於倫敦Camden Town的表演場地,2004年之後改名為Koko。
(6) HM Prison Wormwood Scrubs,通常簡稱為The scrubs。





(( Read more...))

Friday, April 22, 2011

sing with me 'til the end of time, I love the way you read my mind...

 
總是在夜晚。總是在夜晚我們相遇。

不知何時發現自己開始這樣的習慣,習慣總是在獨自工作的深夜,讓房間充滿Ed Harcourt的歌聲。習慣那種默默領會的喜歡而總是顯得很低調,低調的意思是發現自己極少談起關於他的音樂,未必刻意私密但卻極少分享,真要形容的時候還說不上來,這點確實讓我在事前想和朋友推薦這場Ed的表演時吃了很大的虧(苦笑)。
但有什麼關係呢?對他徹頭徹尾不熟悉的友人,站在現場聽他唱完第一首歌之後,在我耳畔微笑說著︰「好好聽喔!」只是如此簡單,或許那一刻她就踏進我的祕密領域了,無須任何形容與解釋。
我們在笑意中理解(或至少,暫時理解了),在那個微妙的夜晚,曾經散發著如此令人心折的湛藍光芒。

我的「Late Night Partner」——這首我鍾愛不已的歌曲,是多麼合適的形容——始終就像一個靜靜的旁觀者,他說著自己或是別人的故事,而我的情緒總是剛好會在某個點上與其碰撞,輕易地被捲入那些情節之中。說實話,他沒有那種強烈地令我為之神魂顛倒、讓你想要不顧一切任性愛戀的奇妙催化作用,但卻彷彿會在某些只想保持沈默的時刻裡,靜靜過來端上一杯咖啡或是酒精,無須多問就能看穿你的心事的那種安穩夥伴,我說,我的Late Night Partner。

彷彿在那樣的聲音裡你就能放心流淚或是會心微笑了。
也許我們都已經習慣說謊,卻始終不善於掩飾。


不知不覺竟然已經整整一個多月過去了,我還是會偶爾想起那個夜晚。因為位置的關係,感覺像是就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的手指飛舞在琴鍵之上,琴身鏡面映出他掛著落腮鬍的半張臉,然後是吉他,以及那些即時錄下並且層層疊疊的各種聲響,一個人的孤單與華麗,卻不寂寞。熟悉的曲調卻比平時聽慣的錄音形態而更為尖銳且深刻(似乎總是這樣),溫柔又張狂的準確命中內心的祕密角落。觀眾席很閒散,我們也就各自搖晃,各自承接那些澎湃與靜謐的思緒。

激動到幾乎落淚的時候,卻被他突如其來的冷笑話給打敗。

完全無關的想法突然飛出來,或許因為不久前才推薦給朋友的舊影片《我生命中的男人(The Man Of My Life/L'Homme de Sa Vie)》,總是想念其中關於背影、關於毛衣後領標籤的畫面,緩慢的凝視,輕巧的挪移,那種非要在不經意間翻正標籤位置的偏執。場景正好發生在夜晚與清晨交界的湛藍時分,或深或淺的對話,述說對於愛情或生活的想法,聆聽或是沈默,夜風微寒,醉意剛好,於是幾乎像是莫名跳入了某種陷阱……

那麼輕巧不著痕跡,卻又那麼揮之不去。

湛藍的光線,在舞台上揮灑開來。彷彿該是冷調淒迷的配色,卻因為那些歌曲而變得溫潤。整晚的音樂就像是那個毛衣標籤般的存在。無論如何就是不想移開視線。緩慢的凝視,輕巧的挪移。Ed會將那翻轉成正確的位置,即使我也很喜歡它凌亂的模樣。

這肯定是堆奇怪的敘述。但是對於像是朋友聚會一般的場景,身在當下的時候確實不需要太多所謂的合理。我記得,那些忙碌卻從容的動作,那些準備周全架設在不同位置、具有不同效果的麥克風,那首甚至故意不將吉他line-in的完全不插電歌曲,那段突然跳下舞台並且鑽進觀眾席與大家擊掌的時刻,那首突然被點名但完全忘記怎麼唱的歌曲(正好是我非常深愛的歌,謝謝點歌的陌生人),那首在排隊簽名時突然清唱出來的短歌(正好就在我的面前,謝謝排我前一位的陌生人突然提出這個問題)。

然後我們多想一直這樣下去。
一直這樣直到明天。
直到每一個明天。

Until tomorrow then.



而我這懶散更新的小角落,總是會有好笑的偶爾與巧合。
於是岔題。數年前NME曾有個小專欄稱為「12Steps」,每週舉出一則實際例證,說明如何經過12個步驟便能完成頭尾相連的封閉迴圈(跟六度分隔理論不同,這個玩法是從某個名人的某個事件出發,開始牽連出與他人的關係圖表,而該線索延伸十二步之後的最後一個關係人,正好就會是起點的那位)——we prove that everything IS connected by twelve steps. 當時NME如是說。
雖然說我聽Ed的時間,零零星星加起來也已經好幾年,但從沒有好好研究過他的個人資料,直到之前為了講座而準備功課時,除了被他的年紀嚇到之外(竟然還是比我小!太過分了吧XD),也發現許多有趣的無聊小事……
理由是我在Ed這場之前所看的唯一屬於國外音樂人的演出,已經是去年底的Carlos,於是那些相似度極高的對照就一一出現了︰Ed曾在訪問裡提到,他一度曾感到自己不知道所為何事,甚至對於自己過去的作品感到無趣與厭倦(Carlos也說過類似的),於是他停下來一陣子,試圖做些其他角色來作為轉換,最後重新完成了新專輯,並且成立了個人廠牌獨立發行(Carlos也是),專輯封面上則是他與心愛的老婆小孩的合照(Carlos也是),最後一首歌則是獻給當時尚未出世的孩子(Carlos的最後一首歌說有將小孩心跳錄下來混進去之類的),最大的重點則是,Ed的老婆與Carlos孩子的媽根本還是親姊妹,並且她們自己有個樂團……

世界真的可以再小一點沒關係啊(笑)。


表演之後加演的簽名時間,確實是我所遇過最親切的大放送!不僅會認真詢問每個人的名字,分別留下不同的句子(應該是吧?看別人的跟我不同,哈),回答與閒聊各種好奇的詢問,也不厭其煩地一一起身走出來合照。最後他不斷重複地說著︰「謝謝你來!」而我忍不住要答,不,是(我們)謝謝你來這裡才對。

即使我仍找不到合適的表達,但是謝謝你來到這個城市,謝謝這個溫暖而美好的夜晚聚會。


2011/03/18 Ed Harcourt @ The Wall, Taipei






















※最最後的這首歌雖然不是表演版本,也並沒有出現在當天表演曲目中,但是實在太喜愛了,忍不住要貼一下。就像歌詞所說的那樣,許多許多音樂,都在許多不知名的時刻,將我拯救。




((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