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May 10, 2010

how can they be tired of London? the sense in the air on a warm day...

 
繼續不斷在工作與工作之間做著出遊大夢。
於是也就在計畫之中繼續著Libs旅遊路線。 :p

去年曾在工作最低迷的某段時期,一時興起翻了某篇國外雜誌長文(可見閒下來的時候真是閒到如此可怕),原文來自於2008年2月的法國VOXPOP雜誌,所以先是通篇法文被國外歌迷翻成了英文,我再從英文給轉換成現在這般模樣。其實說來不過才一年多的時差,感覺卻好像很多事情都變了樣,不僅當時才錄完第二張專輯甚至尚未發行的DPT如今已經解散,有著可愛招牌的水果行已經改名,就連敘述中頻頻出現姓名的Carl女友現在也換了人,真是事過境遷哎呀呀…… XD

不專業翻譯請有興趣的朋友隨意看看就好(誤譯之處歡迎指正),不專業之中英夾雜是為了保留某些人名、團名與歌詞等等,讓眾多關係人等較為一目了然。Carlos的倫敦一日遊果然從白天喝到晚上啊,外加一些他私心喜愛的小地方,完全適合歌迷的尋寶樂趣,記者的敘述方式更是非常可愛,讓我實在太過羨慕。當然啦,假設從起點到終點真的都用步行的話,根據google地圖的建議大約要三、四個小時吧,哈哈哈……


公園生活︰與Carl Barât同遊倫敦
PARKLIFE Visit London with Carl Barât

原文作者: Jean-Vic Chapus / 攝影: Mathieu Zazzo
原刊載於VOXPOP magazine(French)2008 Feb


「當你對倫敦感到厭倦,便是對生活感到厭倦。」這句名言來自於十八世紀作家塞繆爾詹森,也可說是由Carl Barât所創造的。城市知識廣博的行家,領著VOXPOP散步穿越墨斯維丘的山坡,經過斯托克紐因頓的公墓,來到西敏區,這位前Libertines主唱兼吉他手與現任Dirty Pretty Things主唱,是位最完美的導遊。




29th January, 12.00am, Muswell Hill

「我的家族世世代代都住在倫敦,我的心歸屬於此,至死方休。」由Carl Barât擔任導遊來漫步倫敦時,便能顯而易見這一點。除了Libertines與Dirty Pretty Things之外,僅有少數樂團如此頌揚英格蘭。他們的歌詞,總是其來有自地與蘇活區或是泰晤士河畔布狄卡女王雕像有所關連。傳統主義、古怪行徑、時髦落伍、縱情逸樂與享樂主義,不僅定義出這個擁有7,684,700位居民的巨大城市的失衡狀態,同時也形容著這個誠實的29歲搖滾歌手︰《孤雛淚》的街童;魅力四射之人;傳統守護者;忠誠的島民;最後的英倫浪漫;倫敦人。

墨斯維丘(Muswell Hill)是位於北倫敦一座綠色山丘上的住宅區,距離英格蘭中樞僅有十分鐘之遙,彷彿是個從雷戴維斯的歌曲中直接跳出來的村莊。親愛的,不要訝異!這位The Kinks樂團主唱與他的弟弟戴夫確實成長於此,他們有張專輯還取名為《Muswell Hillbillies》。英倫搖滾式的倫敦、以古怪與原始本質為原則的夢想樂土,便能在這裡以及波多貝羅路發現,其餘地方則只像是美國郊區而已。在墨斯維丘,店家放著用彩色粉蠟筆寫的招牌,眾多教堂之中,某些其實是愛爾蘭酒吧,完全可以讓妻子對你的信仰狀態感到放心︰「要上哪去?你這個酒鬼,一定又是和肯尼斯與戴蒙去酒吧!」「不,親愛的,我只是要去做彌撒!」好吧。更棒的是,街上幾乎沒有汽車,騎腳踏車是種定律,在墨斯維丘,就像是巴黎市長德拉諾又再一次輸給了英國人。如果你想從倫敦夜生活的吵雜與憤怒之中逃向鄉村,這裡是個完美的選擇。

如果你尋求倫敦戲劇化的一面,傳統且古怪、Blur與The Libertines歌曲所描繪的那部份,墨斯維丘便是這樣的所在。首先我們在位於希爾非爾德公園路的一棟房子面前停下來,Carl Barât已經搬來這裡好幾個月了,他那有著黑髮與溫柔臉孔的女友Annalisa Astarita打開門︰「早安,你們好嗎?」我們登上四階木製階梯後,清瘦的Carl Barât給我們一個真心的擁抱,他看來比以前健康多了。這一天,他穿著一件灰色背心、破舊牛仔褲搭配著吊帶,他那深色的長髮與熱烈的眼神,像極了狄更斯故事中的人物。

「過去四個月我都在洛杉磯錄製DPT的第二張專輯,不只加州陽光很快便使我感到心煩意亂,我還沒辦法整理新家!這裡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音響正播放著The Velvet Underground的香蕉專輯,除了電視機以外,Carl與未婚妻所居住的這棟房子,看來比較像間古董店,地板上躺著許多民謠吉他,各種裝飾品凌亂陳列,牆面上,有著八零年代音樂電影《龍蛇小霸王》的海報,緊鄰的那張則是伊迪賽奇威克。地板上,堆疊著大量且佈滿灰塵的書本︰喬治歐威爾、數本關於英國戰役史料的書籍、彼得謝勒的相關作品,以及大衛尼文的自傳《月亮是一個氣球》,Carl Barât堅持要將最後那本書送給我們。在櫥櫃上方以「LIBERTINE」字樣做成的霓虹標誌,俯瞰著Carl與Annalisa五年來的相處景象,看著他們如何(不斷地)四目相望以及觸碰對方的方式,總是嘻笑玩鬧,與搖滾明星麻木不仁的生活形態這種陳腔濫調完全相反。再過去一些的牆面上,有一張包含格勞喬馬克斯、詹姆斯狄恩與約翰藍儂的滑稽合成圖,Carl簡單扼要解釋︰「他們使我想起Pete Doherty,他喜愛自己的圖像,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這也讓溝通變得非常困難。不過,過來這邊吧,我讓你們瞧瞧非常特別的東西……」我們上樓,踏進某個房間,房內的NME獎座(比中指的銅像)極為榮耀地放在「滑鐵盧之役」的畫作中間,這就是那次Doherty為了買藥錢而偷走的NME獎座嗎?我們不得而知,因為Carl Ashley Raphaël Barât正驕傲地向我們展示他的古董桌上足球檯,「上面還有專為舊式法國硬幣而設計的投幣孔呢!你們是法國人,所以一定喜歡桌上足球!」我應該告訴我們的來賓並非所有法國人都只靠棍子麵包養大、還得沿著塞納河岸邊走邊以口哨吹著墨利斯雪佛萊的曲子嗎?「你們法國人喜歡嘲諷,這是你們總統名為Sarkozy的原因嗎?這名字是由Sarcastic這個字衍生而來的嗎?」

「我正在為一個詩文網站工作,並且和幾個朋友發行了一些詩文同好雜誌。我們去拜訪英格蘭的監獄,並且教導囚犯們寫詩,英格蘭的監獄體系非常需要資金,但是在保安部門的人從來不會利用文化資源……」當Annalisa正告訴我們關於她離開無限酒吧DJ生涯之後的新生活時,Carl Barât走向廚房,泡好了茶,還堅持要我們參觀他的冰箱最深處,原來Barât先生是位起司行家,正因如此,這個男孩很高興地在我們目瞪口呆的表情面前,展示著巨型的切達乾酪與一整塊獅心金文奶酪。

墨斯維丘最高處的視野特別令人驚豔,山下看來小小的紅磚房屋,全都圍繞著綠地,一起被雨水淋溼。「我喜愛從墨斯維丘頂端看出去的景象,所有房子都是一樣的,有點像諾曼地的亞隆松,不過更加美麗。倫敦的這塊區域曾在二次世紀大戰期間受到德國人的無情轟炸,但在之後已被重建而恢復原貌!」當我們的來賓正在長篇大論聊著他的鄰居時,我們便遇見了好幾位史密斯先生與安德魯先生(真的,在英國每個人都叫史密斯先生或安德魯先生)正在遛狗,看來Carl Barât也許對於「村莊生活」顯得喋喋不休,但他仍然還沒打算要買一隻獵狐梗,此刻他寧可漫不經心地彈著民謠吉他,雙眼凝視著地平線,「在我年輕的時候,常常會和一群朋友來這裡,也許喝杯酒,也許抽根煙,或是整晚唱歌,在墨斯維丘你可以隨心所欲。唯一的問題是泥巴,你就是逃不過,我已經不知道在這裡毀了多少雙鞋子或長褲,也不知道被樹枝絆倒或滑倒多少次了。」

「當你對倫敦感到厭倦,便是對生活感到厭倦。」今天是吟詩日嗎?想必Carl Barât是在自我陳述,「這個句子不是我寫的,而是作家塞繆爾詹森,哈哈哈!好個老塞繆爾……這真是我的英格蘭格言!」根據我們本日導遊所言,墨斯維丘目前已經成為許多藝術家與音樂人居住的最新潮流之選,唯有當你知道這裡是倫敦少數幾個自治市之中租金沒有比屋頂還高的地方時,才會感到比較正常。即使是一週少於12,000英鎊(bling bling,你聽到這個很過分的聲音了嗎),你還是可以在墨斯維丘找到住處,真是國際通用的道理︰一個老太婆寧可把她的房子地板租出去,也不願意把它賣掉而無處可去。在此地的「搖滾圖像」之中,你可以發現Roger Sargent,他便是那個由Doherty與Barât領銜的樂團的官方攝影師,還有Razorlight樂團的Johnny Borrell,他也曾是Libertines早期的貝斯手。「聽說Amy Winehouse也住在這一帶,我不太確定因為從沒在附近見過她,不過有些假設說法也是很合理的,例如在天黑之後才偷偷出門與回家!」無論是否葡萄酒成癮,至少Barât可以確定那位2006年受到釙金屬輻射毒殺的俄羅斯間諜利特維年科曾住在此地,在表面的平靜之下,這裡其實是個KGB特務的避難所?

我們在一間酒類專賣店停下來,「這裡有位店員是法國人,叫做保羅或是尚保羅,他總是用上等好酒來訓練我的鼻子,進來吧,看看他在不在!」不幸的是,老闆告訴我們尚保羅今天休假。接著,這位熱愛不醉不歸整夜派對的Barât,給了我們一次真正的款待︰在一間蔬果店前面擺好姿勢讓我們拍照,正好就站在一塊翻譯之後意思是「多吃水果」的招牌下方。當我們經過一間理髮店時,我們想著可以做張同樣的照片,把那些有著長髮大鬍的Herman Düne團員們,放在一塊寫著「刮鬍子,多麼愉快的事!」的招牌旁邊,那樣看起來一定很棒!

在墨斯維丘,沒有人會丟出他們的內褲、獻出他們的童貞,或用充滿慾望的鹹濕表情看著Carl,只有少數青少年與這位前任Libertine擦身而過的時候露出欽佩之意,但不會有歇斯底里的群眾。對於名人受歡迎的等級來說,「CAAAAAAAAAARL!!!!!!」看來像個販售杜松子酒與過濾式加味茶的古代貴族,總是比骨瘦如柴的「PEEEEEEEEEEEEEEETE!!!!!!」來得低階。「在倫敦,許多人會向你要求簽名。如果你去波多貝羅,你可能會見到騎著腳踏車經過的戴蒙亞邦,如果你去肯辛頓大街,也許碰巧會在有機市場撞見休葛蘭!」

「Didz等等就來跟我們會合,請對他好一點,不要取笑他的八字鬍!」Didz Hammond,這位先前參與Cooper Temple Clause,現在負責掌控Dirty Pretty Things節奏的貝斯手,同樣住在墨斯維丘,顯然也是由於他的建議,Carl與Annalisa才會定居於此。

我們走進Broadway Café [map],經營這間店的是一個巴基斯坦家庭,看起來就像在布魯克林區常見的貝果店,那種你會一邊狼吞虎嚥整塊白麵包、一邊認真盯著太陽報第三版美女的速食店。Carl慷慨地為整桌的培根三明治付了錢。當Didz到達之後,他們兩人忙著討論極為嚴肅的話題;新專輯正照著預定計畫在進行,「將會與我們之前的作品非常不同,是一張悲觀的專輯,想必是以我們那種Albion居民的奇怪思想來過加州式生活的結果!」而Didz Hammond聊起他在獨立報讀到關於肯亞的內戰時顯得很激動。昨晚DPT去看了一個來自里茲的年輕樂團Rebel Yell,「他們一定只有16或17歲,外表看起來像是Stray Cats,玩起斯卡音樂又像是The Clash,我們已經很久沒有為一個樂團這麼感動了!」在拜訪了他們的MySpace之後,我必須承認,Rebel Yell確實是個有趣的樂團,有著介於龐克、雷鬼與重搖滾之間的良好節奏。鼻子埋入三明治之中的Didz補充說道︰「最特別的是,他們表演時竟然用了低音大提琴!你能想像嗎?我們嚇到忘了他們才是英國的未來式,我們只屬於現在式而已。」

這位DPT主唱想要治療他那無止盡的宿醉……最好的方法便是一品脫稱為「健力士」的藥。我們往東倫敦出發,在路上,Carl告訴我們一個很神奇的故事︰「有一天鮑伯狄倫在倫敦短暫停留時,決定去拜訪他的朋友,也就是舞韻合唱團的戴夫史都華,當時戴夫住在舊路13號,只不過在往舊路的途中還有一條舊街,在這種意料之外的情況下,狄倫困惑地來到一棟房子前面,一位女士開了門,震驚地發現竟是那位〈Like a rolling stone〉的作者站在她的門口,問她戴夫在不在。這位太太說他在外工作尚未回來,他必須稍等一下,因此狄倫踱來踱去直到那位滿臉通紅的傢伙終於出現……沒錯,那不是他要找的那個戴夫。」

「可以問問Gary要不要加入我們,不過今天有場重要的足球比賽︰兵工廠對新堡,就像大部分真正的倫敦人一樣,Gary支持兵工廠,他現在一定拿出他的紅白圍巾了!」因此我們只是快速經過Gary位於溝岸(Shoreditch)的公寓,Carl與Didz邊笑邊想像著當他發現自己被夥伴棄之不顧後的反應,「好吧,Gary我們很抱歉,不要因為這樣怨恨我們!拜拜……」在The Libertines時期,勇敢的Gary便一直扮演著調解人或是代罪羔羊,當Doherty與Barât的鬧劇到達頂峰的時候,一個是吸毒吸到煙都要從耳朵冒出來了,另一個是醉酒醉到猛擊自己的臉並且在浴缸昏睡,處在這兩者之間,Gary仍然保持著微笑,屹立不搖。

Albion Road。東倫敦。我們已經離開了綠意盎然的墨斯維丘,現在來到建築風格抑鬱的哈克尼(Hackney)。歡迎來到肯洛區的國度,你想來點工人階級的藍調音樂嗎?哈克尼是個有點可怕的地方,如果當地報紙警告我們犯罪率提升,那便表示是事實。「我們總是告訴我們親愛的倫敦客人,市中心與牛津街的那些繁忙人潮跟這裡比起來好多了。」這裡是個多元民族和諧共存的大家庭,巴基斯坦人與英國本地人、土耳其人以及愛爾蘭人相互來往,然而哈克尼仍然是倫敦較窮困也最危險的自治市。「當然晚上你可能會不小心在多斯頓遇到一群有點吵鬧的毒販,總而言之,我仍然認為倫敦比起巴黎的某些地方而言是較不危險的,例如古得多或是史達林格哈!我曾見過巴黎人比倫敦人更容易毫無原因的打起來!」

Libertines迷都知道Barât與Doherty在數年前曾一起住在東倫敦的非法空屋中,那種土黃色外牆廢棄工廠裡的失意詩人社群之一,正好就位在Albion Road上,「我和Pete過去就住在那邊的非法空屋裡,他喜歡那裡,過得如魚得水,而我只能默默地忍受,以為我們能夠把它改造成一個友善民主的小世界,一切平等,但到最後我發現在那裡只有該死的狗咬狗而已。住在那裡的時光只讓我學會︰慷慨且富足的國度只屬於有錢人。於是我盡可能地趕快跟Pete說,讓我們離開這裡吧!」

VOXPOP歷史專欄時間︰此地被視為《魯賓遜漂流記》與《情婦法蘭德絲》作者丹尼爾笛福的出生地(註︰意指斯托克紐因頓Stoke Newington)。我們在一間稱為Auld Shillelagh [map] 的愛爾蘭酒吧稍作停留,店裡有許多表情和善的老愛爾蘭人與婦人,一聽到我們的腔調,都試著跟我們說著「Bon-djoor! Comment–ah-lay- voo?」(註︰形容法文發音不準,該句意思是「日安,你好嗎?」)。該是來杯健力士的時候了,就在Auld Shillelagh的庭院裡,當Dirty Pretty Things的美國吉他手Anthony Rossomando加入我們這個小旅行團之後,話題又再次轉向足球,為今晚的比賽預測增加動力,3-0賭阿爾塞納溫格的球隊勝出,達成最大共識。DPT在足球喜好上是全體意見一致的嗎?Carl Barât想了一下才說︰「作為倫敦人,我必須選擇一個在地的球隊,所以我支持兵工廠,因為家族傳統,也因為一些經典明星,例如東尼亞當斯或是蒂埃里亨利!」向不熟悉足球事件的讀者們說明,在九零年代初期,東尼亞當斯擔任兵工廠的隊長,並以酗酒出名。在法國,我們那些愚蠢且晒到褪色的球員們寧可在高速公路上以每小時275英里超速被逮,若以引起注意這方面來說,這種場面顯然壯觀多了,只是不夠優雅,尤其英國還是個島嶼國家。Didz Hammond說︰「不好意思,但我支持切爾西,他們比較優秀,前教練何塞穆里尼奧讓我大樂,他就像擔任經紀人時期的麥坎麥克羅倫,擁有所有黑手黨的特質以及球隊老闆阿布拉莫維奇的金錢,有如一部驚悚小說。總之,倫敦現在已經被俄羅斯寡頭政治家們所控制了。」

「在墓園裡有著一些很特殊的記號,沒有任何家庭墓穴或墓碑在地理上是被隨意擺放的,葬身之地在英國是很重要的!」我們進入阿布尼公園(Abney Park Cemetery [map])的盛宴,一個位於斯托克紐因頓的公墓。從左側踏進廢墟,對此處的第一眼印象,難以置信地像是開膛手傑克的維多利亞女王時代重現,一旦走出大門,你可能便幾乎忘記了那些名人的墓地景象。救世軍創辦人卜威廉夫婦,分別於1912年以及1890年在此地安息,草地似乎許久未經修剪,長春藤沿著狹小的墓穴邊緣蔓生。Anthony Rossomando決定要在這裡試試他那把內建擴大器的半不插電式吉他,當可怕的噪音反餽響起,這位DPT吉他手的反應仍然像個大孩子︰「你可以寫說我們用搖滾樂喚醒亡靈!」Carl Barât突然從他的幻想中醒過來,絕望地說︰「這些法國記者會以為我們是黑色安息日啦,你這個笨蛋。」恐怖的墓穴地窖窗戶,彷彿在美麗的「達利軟鐘」作用下,各式各樣鐵製裝飾都向下垂懸。阿布尼公園幅員遼闊,較小型的墳墓在彼此頂端堆疊,幾乎所有的墓看來都像是無人照料或不常更換鮮花,因此散步穿越這個公墓時,感覺像是直接踏在死亡之軀上面前進。「當我19或20歲的時候,時常會來阿布尼公園,我習慣走上許久,或是在墳墓上躺下來。我不確定為什麼,但這個地方總能啟發我許多歌詞靈感,肯定讓我寫下了數百首詩詞,獻給女孩們或是獻給我自己。然而某一天我放棄了以寫詩維生的這個念頭。現在,我想要再度開始,肯定很快地就會在斯托克紐因頓更常見到我的身影了……」

下午六點,陽光灑遍整個倫敦。這些「新工黨化」的居民準備要把他們的三件式西裝與公事包拋在一旁,換上他們的派對裝扮。以白日時光(嚴肅、迫切、體面)與夜晚放縱(放蕩、激烈、戲劇化)之間的精神分裂症狀來說,沒有任何地方可與倫敦相比擬。現在我們正在西敏區(Westminster)中心,以最佳視野觀賞大笨鐘。當你隨著Carl Barât在倫敦遊蕩時,一切事物似乎都像在傳統與現代之間取得了妥協,你可以是個司空見慣的英國醉漢也同時是個值得尊敬的國會議員。舉個有點代表性的例子來說,我們隨著DPT踏進一間酒吧,這裡稱作St. Stephen’s Tavern [map],從佳能路轉彎,座落在布里奇街10號。顯然這是一間典型維多利亞風格的酒吧,據說包括邱吉爾爵士在內,不少英國極有聲望的政治名人都曾來此光顧,那些鍍金、木製長椅以及綠色的皮革沙發,為傳說帶來一絲真實氣氛,不要懷疑︰「每當大笨鐘敲響五下的時候,你便可見到一群體格結實的工黨成員與保守黨議員們在此群聚,他們可以休息15分鐘,因此他們盡其所能的猛喝啤酒、大聲狂笑,畫面非常有趣,尤其是結束之後,他們就會回去繼續討論英國的重要大事!」為了確保那些議員們不會錯過,我是說,不會錯過那些讓查爾斯王子拉長了耳朵或關於是否該將Amy Winehouse命名為健康小姐之類的討論話題,St Stephen’s Tavern連接了下議院內的分組表決鈴,這個鈴聲用來通知議員們,在下議院內的投票表決馬上就要開始了。

前往泰晤士河岸的路上,Carl Barât在那座布狄卡女王騎乘馬車的雕像 [map] 前停下來,「這是我在倫敦最愛的雕像,有一段非常恐怖的背景故事,布狄卡是來自愛西尼部落的凱爾特人,也是國王普拉蘇塔古斯的妻子。當他去世之後,她從丈夫手上繼承了王國,羅馬人厭惡他們,因此羅馬軍隊劫持了她與她的家人,強暴了她的兩個女兒,並且調戲與奴役她。在那之後,她便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策動她的人民進行報復!」聽著這般激動的陳述,我們忍不住想起有首Libertines的歌這樣唱著︰「If Queen Boadicea is long dead and gone/ Then the spirit of her children’s children’s children it lives on」(取自〈The Good Old Days〉),Carl Barât的歌曲創作是專門以倫敦為依據的嗎?「是的!我的祖先來自此地。我生於貝辛斯托克(Basingstoke),這個小鎮將永遠烙印在我心裡。我無法描寫關於其他任何地方,那樣我會覺得自己像個騙子或是流亡詩人。我也無法居住在其他任何地方,倫敦所擁有的神話,已經足夠讓你終其一生去發掘甚至還嫌不夠。每一次離開,當我回來的時候都必須再次將它探索一遍,這個城市的變化比它的市民來得還要快速。」

在萊斯特廣場(Leicester Square)附近的聖馬丁巷,有一間The Salisbury [map] 酒吧,每天此時,大家結束工作後便會擠到這裡來。今晚,Carl與來自紐約的朋友Adam Green有約,他正在各地巡迴宣傳最新專輯《Sixes & sevens》。稍早之前,當我們正與DPT主唱所心愛的倫敦熱情相擁時,Adam Green出現在Channel 4一個非常藝文的電視節目《Culture Show》。Didz Hammond說︰「那是個較專業且獨特的節目,由勞倫賴芮妮主持,她以前曾是英國樂團Kenickie的主唱,你記得她嗎?現在她可是BBC的明星呢!」Carl不停地擺弄他的手機,看來有點緊張,因為Adam已經在他的語音信箱裡留了一大堆關於今晚計畫的訊息,這個年輕人有個非常精彩的主意︰把電視從他的旅館窗口丟出去,「天啊!有時候Adam的行為真的很像小孩子,我應該跟他說︰『非常好,Adam,如果你想的話你可以把那該死的電視丟出去,但這麼做是為了什麼?』而事實只是因為Adam現在能夠付得起這些額外的旅館帳單……」

Adam落入Carl的懷抱,2002年這一對夥伴在紐約初次相遇,當Doherty與Barât化身紐約二重唱改編〈Who’s got the crack?〉之時,這位前Moldy Peach主唱得到翻唱The Libertines〈What a waster〉的機會。稍待一會兒,這位貴族般的工人階層英國男孩與那位反民謠的下層階級美國人士,將要渡過一整個狂飲且遊蕩的夜晚,如同Arte電視頻道的工作人員曾拍攝的畫面。那個半小時的系列節目,令人可怕地懷念起楊波貝蒙與尚嘉賓所合演的電影《一隻猴子在冬季》。

兩位主唱都穿著大衣,除了款式幾乎完全相同之外,各自散發出截然不同的印象;Green的大衣是整潔的、嗅得出新穎與昂貴的味道,Barât的那件則染有油漬、血跡以及諸如此類的污痕。「喔對!這件大衣,我還記得,那次我們受到一位知名時尚設計師的邀請去試衣,我和Pete。我們盡量表現得體,但是每當工作人員一轉過身去,我們就把一大堆衣服塞進我們的塑膠袋裡!只是公平起見,他們使用我們的肖像,所以我們偷走他們的服裝。這是我們的第二天性!」

Adam Green與他那極具魅力的女友,似乎對於在亮著霓虹燈光的廉價飯館吃晚餐不感興趣,然而這夥人的領隊,Carl Barât,卻稱讚這個地方的價格是多麼良好。最終大家決定在一排塑膠製成的遊行隊伍中做出選擇,這個行列有著像是「國王的雞肉與馬鈴薯」的代碼,或是驚人的「至尊雞肉」漂浮在薄荷醬之海中。為了避免與我們的導遊發生衝突,我們決定不要提出關於美食主義的題目。Adam Green真是令人驚奇︰「之前上電視的時候,我設法將『dick』與『cock』這兩個字提到好幾次,現場直播喔……」他也很訝異似乎所有英國人都將時間花在立博的各種賭注上,有人告訴他那是一種傳統,他又補充︰「至少我希望他們不會打賭人的死期?例如說,小甜甜布蘭妮!」Didz與Annalisa微笑著。我們打賭這種事情在不遠的將來就會發生,紐約人將會想要過著如同他們在NME所見到的那種放縱生活,就像詩人曾說過的「酒吧,地鐵,藥物」。Carl抓起女友的手,溫柔地握在胸前,對於VOXPOP來說,「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對於DPT主唱與他的夥伴們來說,這個夜晚才剛剛開始。在皮卡地里圓環(Piccadilly Circus)的巨幅廣告所照亮的夜裡,「倫敦呼喚」的聲音顯得更加清晰。「New York city is very pretty in the nighttime, but oh, don’t you miss Soho… La-Dee-dah, la-dee-d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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