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August 26, 2008

I get chilled, I get fine, let me sing to everyone ...

在找照片的時候我又再度看見了六年前的那個夜晚,地下社會的舞台燈尚未亮起之前,在場所有的人全部跟著音響合唱著當天終於趕工完成的〈感官駕馭〉……
六年後我還是跟許多人一樣喜愛著這首歌的現場,而六年來的記憶,無論是於公於私、或是好的壞的,如果全部一次倒出來的話,大概整個溼漉漉的屋頂也裝不下吧。
















我一定不會跟你討論關於這個樂團的「態度」,因為他們持續不變的行動力便已經是最好的說明;我也不會說這個團是如何「改變」我的生活,因為他們早已屬於我生活中的一部份。
慚愧(或說遺憾)的是,在他們演出巡迴場次最密集的過去一整年,卻是我參與和體驗他們現場最少的一整年,直到屋頂最終回,回頭計算竟然只看了個位數的場次;然而這一整年卻也是對於向來懶散安逸的我而言最意外動盪的一年︰辭掉了舊工作、遇上了大變故、搬回了舊房子、幾乎過分密集的旅行……
可能有時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他們的近況消息(反之亦然),但是Playlist一直有著那些旋律。
在多年前從曼城往伯明罕的長途巴士上,我聽著〈紅與藍〉;在自己過聖誕節的表演場地裡,最後一首歌總是慘情〈OK?〉(而且還連續兩年都這樣);在夜深台北的空蕩地鐵車廂,聽著當時還只有現場私錄版的〈夢歌〉;在香港往市區的機場快線上,聽見〈鐘聲行進〉;在盛夏午後的誠品台階上,聽見〈可能性〉……可以一直表列下去,像是不同場景都有著不同的主題背景音樂。

可能因為做了一些小事情就和大家一起開心,或是因為曾經犯過的錯誤而對大家感到抱歉。不變的仍是每當躲在觀眾席的遠處,看見燈光亮起來、聽見音樂喧鬧起來的時候,莫名又微妙地,忍不住發笑卻也忍不住感動。
(「感動」真是好俗氣的形容,跟「加油」一樣,但沒有什麼比這樣簡單的字眼更適合的了。)

還有一次該記下的,是在母親離世前兩天,當時其實已被暗示要有心理準備,於是深夜我一個人在醫院大門外的庭院發呆晃蕩抽煙,那段日子彷彿已經距離他們非常遙遠的我,在那個當下腦袋裡自動響起了〈耍堅強〉,像是自動播放系統一般將曲調在腦海裡從前奏唱到結束,雖然那應該是一首情歌但我瘋狂地想要聽到有人唱起那首歌,抽起第三支煙的時候想著從眼前經過的人都是要回家的吧,於是繼續默念︰「夜 又來試探我的極限/就算是寂寞作祟/就算是我的靈魂仍渴望安慰/不要再說/就這樣沈默/就這樣沈默地放了手……」
兩天之後的晚間,正在河岸留言的明明打電話來時我沒接到,數個小時之後我靠著水泥牆聽完錄在語音信箱裡的現場版〈木雕輪盤〉,那個時候我正在踏入另一種新的生活階段。

或許我只是,繼續發生又繼續消失,繼續偶爾頹靡偶爾又熱血沸騰。

離開屋頂之後,就表示另一個日出將會到來。
就算暫時被遮蔽了視線,就算現在還看不見。


而我仍想繼續依循著那縷飄渺不止的回聲,對著天亮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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