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October 31, 2005

anything that you like, it's a long, long way


好像沒有一次出國(不管是為了工作還是純遊玩),前一天可以悠閒地收好行李安心愉悅等待天亮出發的。
去日本去英國去香港,前前後後幾次,每一個出發前的晚上都在趕著來不及完成的工作或稿件或網頁,每一次都是熬夜整晚直到再不出發就要趕不上飛機的緊張時刻才關上電腦然後慌亂地提起隨身行李衝向機場……
可能是我做事情永遠比較遲鈍吧。

近日緊接著幾次往返香港,漸漸的幾乎要失去距離感。
一個多小時的飛航,感覺就像平常走出家門到公司的車程時間,差別只在於交通工具不同。
這一次我在飛機上想著,之前去英國,十幾個小時的漫遊,自己一個人在飛機上到底都在做些什麼呢?

但倫敦竟是一個令我感到熟悉而毫不陌生的城市。
香港也是。
我喜歡亂走,迷路了就繼續走下去。
一定會有某一個轉角就能找到回返的印象,或者方法。

於是前一個晚上,我還在香港街頭聽到bar裡傳出超大音量的國語歌曲。
隔天下午,我在台北常去的音樂館挑CD,卻在外殼上發現bfsh老大的推薦文。


i'm here.
where is here?

is anywhere and now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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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October 22, 2005

seems to me, we're really living way too fast...


比較類似趕赴一場約定。平靜,但是篤定。

吉他演奏系的專輯一直佔據我房間四處散置的各樣CD中的極大部分,有很長一段時間幾乎是完全沈迷於那種只需琴弦而無須歌聲演繹的無邊世界裡,只需要六條琴弦,便能飛揚競速,或是緊緊揪住了心緒而難以自拔。我一直覺得吉他是最神奇的樂器,到現在都還覺得(儘管我永遠也無法成為好的吉他手)。

對於eric johnson的喜愛,時常有種祕密結社的意味。

從1989年發第一張專輯開始,直到1997年聽到那張包括steve vai和joe satriani聯合演出的G3音樂會錄音專輯之後,我才開始認識他,同時也發現身邊有一票同樣喜愛他的演奏的朋友,但是台灣從來沒有代理過任何一張他的專輯(雖然這種事情一點也不奇怪,不過直到2001年之後終於出現新作代理盤了,我卻因為不滿意印刷質感仍然堅持買美版)。於是我們從各種店家或網路代訂專輯、相互討論、翻找網路資料,雖然很早就開始發表作品,但是每一張新作間隔總是許久,最長甚至高達六年(因此那張一出所有雜誌訪問的第一個問題幾乎都是︰為什麼讓大家等了六年?答案當然是由於他對器材和聲音的超級龜毛個性,比如說要開始準備錄音,先找了一百顆音箱一一試過,等終於找到喜歡的,再開始試收音麥克風……如此繼續,幸運的是當時他的製作人竟然跟他志同道合)。巡迴演出場次其實很多,但通常大部分只在自己家鄉或是美國數洲,極少去外地演出,終於在2001年,在發現他有難得的日本行程之後我第一次飛出國,如同圓夢一般為了看他的個人音樂會(甚至忍不住叨叨絮絮地寫了六千多字的雜誌稿)。

那年的日本音樂會,主辦單位甚至在表演結束之後安排了簽名會,連看兩天的我第一晚什麼話都說不出口,第二天在澀谷街頭亂逛打發時間之際竟然遇到出來晃蕩的bass手與鼓手(以他們的身高實在太容易在嬌小的日本行人中一眼被認出),我和朋友興奮地跑去跟他們說話合照(迷妹的本分還是要有的),當晚表演完再次簽名,鼓手非常開心的說“hey! see you again!”,而我在握著ej的手的時候突然想也沒想的冒出一句︰很希望有一天你能來台灣表演……

想也沒想的這句話竟然在2005年實現(當然不是因為我的緣故)。

直到親自坐在那個會場,彷彿才突然發現這個原本對我來說祕密結社一般只在友人之間傳遞的熱愛,竟然還有數百人跟我們都一樣。在去程的捷運上,透過玻璃窗反射看到旁邊站的兩個男生突然從口袋裡掏出門票研究地點與時間,在門口看到蜿蜒等待的觀眾,在結束後的速食店櫃台等餐時聽見旁邊顧客討論著方才的演出,在離開時的路上遇到三個小迷妹興奮不已的談論台上樂手的迷人笑容……

ej或許算是我所有看過的演出者當中最沈穩的了。
(沒辦法,steve vai實在太過表演型藝人了,joe satriani雖然沒那麼炫技但也另有一套玩法,至於其他,不管是dream theater或如suede與libs,樂團型的演出怎可能不熱烈?)
他永遠都是無比專心的控制著自己的每一個聲響,整把吉他各種不同位置可以展現出的各種不同效果全不浪費,並且細膩無比地切換效果器音色,精準一如認真埋首於某一種研究。大部分時間他都低著頭,或是偶爾定定望向前方邊唱著歌。表演選曲從最早第一張專輯到最新一張全都包括,當然經典曲目一出台下總是熱烈不已(雖然規定要乖乖坐好不能站立實在讓我有些痛苦),除此之外還有一定不會少的藍調風貌……

我定定望著台上的ej,望著他唱歌時深邃的眼神。
我不知道少了什麼。絕不是因為他每次發片都間隔太久而讓我忽略的聆聽與熟悉,有許多曲目甚至在大家歡呼之前我便已經認出來而暗自欣喜不已。我相信我還是心滿意足的。
或者是因為等待了太多年而這個重逢場景完全不如我的預期?
總覺得應該要是小酒館而非學校禮堂,應該要是很放鬆而非是正襟危坐,應該是彼此都投入的享受而非是一種單向的表演與觀賞。
但我還是滿足的。在三次安可之後看著他揮手離開,那一刻,我甚至突然覺得我和他一樣都老了。

而我的祕密結社還是沒有結束。
好後悔呀!為什麼之前沒有衝去哪個國家看他的acoustic(guitar/piano)巡迴場呢?!
那樣的安靜或許會更接近我的夢境吧。


eric johnson
2005-10-16 Hwa Ciao Multi Hall, Taipei, Taiwan
http://www.ericjohnso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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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know you don't believe a single word i say

we're on the one road
maybe the wrong road
it's the road to fuck knows where

nothing's gonna keep me from my
what did I 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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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October 10, 2005

black waves come, and so fear me, December


很多時候,因為一個畫面、一張照片、一段旋律、一個動作、一個眼神……瞬間就牽引出記憶裡的一串文字。

可能那是我寫過的,朋友寫過的,或是與己無關的眾多他人曾經發表的,迴聲般成為我腦袋裡的囈語,在無可預期的狀態下,彷若默片影格之間置換的字卡,巨大而瑰麗地,將我淹沒。

在辦公室裡只有自己的那一個房間。螢幕上的文件我打到一半而停滯無法繼續。
mew的新歌急速地拉著我墜落。

What a day I have had
What a day I have had
Now it's over, isn't it?

I'm in a car
I don't know where we are headed for
Stay with me
Don't want to be alone



其實我完全記不得以前怎麼開始聽起mew的歌。
那一陣子其實很少看雜誌,逛網站也多半是耗在愛團的forum,想不起來到底是因為什麼,總之在全然不認識的狀態下我抓到了當時以為不會在台灣被代理的mew的首張專輯,聽完之後,便不斷反覆反覆,並且極力推薦給身邊的朋友。
mew的歌曲裡有一種透明且靈巧的特質,漂亮流暢的聲線,討喜又細膩獨特。
於是總是不滿足,會好奇下一次的mew又會有什麼驚喜。
(或者說,慣於對所有的愛團有這般依賴的期待)

那麼,對於發行未久的新專輯AND THE GLASS HANDED KITES,聽完後第一個想法便是︰如果習慣單歌集合式的專輯,那就不要試圖考驗自己的耐心;倘若相反,那麼這張專輯的完整度與戲劇化,一點也不令人失望。

許多號稱概念的歌曲一但試圖拉開時間長度,很容易就暴露編曲或想法上的缺陷而令人厭煩,然而這次的mew雖然一點也不可人,卻順暢得令我幾乎不知不覺地樂曲就一首首接續而後完結。他們把前張專輯裡最隱諱的一個特點不斷地放大在這次的專輯中,那種冰冷、孤絕、外表堅毅而內心脆弱的矛盾,變成強勁的鼓點、尖銳的吉他聲、多層次的合音,搭配音量強弱的調節,情緒隨之起伏——但是無論怎樣,始終都維持在不安、困惑、懷疑、反覆的情境之中(一如專輯名稱,並且曲序之間歌詞相互呼應),那微弱的孤獨,卻劇烈的足以把整個自己吞噬。

而我直到某個獨自處在房間的午後,從頭到尾一氣呵成聽完整張專輯,才理解了這樣的命題。
甚至不想從其中抽出任何一首作為單歌推薦。要不就是一次聽到尾,要不就是請換一張別的CD。


然而在辦公室裡只有自己的那一個房間,螢幕上的文件打到一半而停滯無法繼續的那個下午,播放軟體亂序跳出的那一首,輕易地就將我征服。接近專輯尾聲的〈Louise Louisa〉,彼時我正煩惱不已而無處宣洩,幾乎就想要放棄抵抗而承認失敗,軟弱瀕臨潰決邊緣,mew就在此時唱著︰What a day I have had, now it's over, isn't it?

是嗎是嗎是嗎是嗎是嗎,糟糕的一天結束了,是嗎是嗎……

我聽見所有器樂漸次增強,而後又淡出、消失,最後剩下主唱彷若懇求與哭泣的低吟。

I'm in a car
I don't know where we are headed for
Stay with me
Don't want to be alone

I'm in a car
I don't know where we are headed for
Stay with me
Don't want to be alone

I'm in a car
I don't know where we are headed for
Stay with me
Don't want to be alone


我聽見隔壁房間的欣喜喧鬧。我聽見這個房間孤寂的自己的迴聲。我聽見在亂序之中被點破的無邊寂寞。
我其實渴望著有人陪伴。
我不想呼救。
或是我終究只能被一首歌了解?


腦袋裡突然就冒出朋友寫過的文字,像是自己被鑲在一幅失敗畫作裡旁邊搭配的文字旁白。
那曾經被我用作一段短片的敘述,突然之間發現竟是如此適合這張專輯。
以及,現在的自己。


『身邊的人群瞬間蒸發,你戴上耳機,渴求一首歌從天而降優雅地挑揀起你,將你平移到一個知覺失真的世界——在那裡,所有情感都急速熟透而紛紛腐爛。

然而,你以為可以獨自目送地鐵離去,在下一班列車來臨前任憑旋律佈置你的腦海:也許風吹響樹葉交錯的空隙,也許陽光輕輕滾過馬路像是被潮水挾帶的貝殼碎屑;你以為可以獨自搭乘電梯,刊印在銀灰門板上的臉孔像是一幅泡水的版畫,擠在混沌的塊面裡你試圖以一首歌的輪廓線重新綁好手腳,卻在門板迸開的剎那抬頭發現自己的臉也隨之綻裂;你以為可以獨自漫步在清冷街頭,服用各種音符記號以振奮精神,那一扇扇無人窗口卻如此嚴厲地瞪視著你。

轉過身發現這個世界只剩下你自己,於是一切都不值得恐懼也不值得欣喜。

掌心緊貼耳機,你將自己深深埋入這首歌裡。你仔細地用無暇的指尖撥開土壤,棕色泥土像是糾結毛線縛繞你的手掌……你挖出一個洞,看見土層裡滲出花花草草蒼白的根鬚,還有螞蟻蝸牛以及無數昆蟲的唾液或卵。你躺進這個洞裡、臥倒在一首歌凹陷的眼眶裡。

在這首歌裡,你打開門還聽得見某人剛剛走下樓梯的腳步聲,你靠近信箱可以感覺到裡面有一封信即將寄到你手上,你凝視天空可以看見載滿旅人的飛機和電線上的野鳥與風箏,你拿起電話永遠知道可以找到誰。

你寄居在音樂裡,所以感覺到一種綿密的陪伴、一種溫熱的倚賴……穿越耳機線路,你看見嶄新的途徑,然而你已無力不停地搖擺與遷移。

多麼想關上門、拉上窗簾、鎖上半開的行李箱……電視機裡男女主角背對著背,鬧鐘響聲已經逐漸失效月曆上的小方格裡沒有任何記號,你打開床頭燈,決定以自己的沉默唱一首完整的歌。

移動遲緩,卻越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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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October 02, 2005

i stole no kisses, just some books and the odd cigarette

陷入文字荒漠。

幸好我不是文字工作者,要以文字作為工作大概我還是沒辦法的,必須依靠靈感而非反射的致命缺點便是︰必須等到那靈光降臨,否則就只能持續空白一片。
那跟平常寫企劃案或是新聞稿大不相同,這兩者的目的通常只是為了傳達或誇飾一個簡單到不行的論點。最近被朋友邀文字稿,雖然截止日期還有一大段,但是我卻一直困頓在某一個狀態上,無法準確地描繪出心中原本的理想氣氛藍圖。
或許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訓練不足吧。

手邊一直有一份和朋友共同完成的數萬字稿件是遲遲不願公開的(或者說其實它們根本一直存取在公開的地方)。我不斷地渴望回到那段時光裡,那段睡前依戀不捨地完成最後一句然後關上電腦、隔天又發現對方已經增加新篇幅的日子……那段時間我幾乎病症地依賴著某一個留言版,看著那些並非我的母語的文字閃耀著滿溢的情感,簡單直接而深刻的文字就令我完全甘心於只做個讀者而不想繼續生冷地拼湊自己的文字。倘若我繼續書寫,那麼究竟代表什麼,或者不過只是自溺極致的年少記憶?!

但我們都回不去了。唯有等待(或接受)下一段未知命運的方位。


『在過去幾年中有什麼事情是讓你感到後悔的嗎?』
『有……我希望你從沒問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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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s somebody at the door.....


put your hands up its a raid
we wont use guns
we won't use bombs
we use the one thing we've got more of
that's our


blind ignorant fury


 
(message was wirtten by heavyhor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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