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December 09, 2010

by your side the music rose, my heart would leap and bound…

This is an article I never wrote for you.

一想到自己大概又會用「沒有想到我竟然會這樣做」來開場,就覺得暈眩到乾脆丟筆別寫算了。但確實是……對於貓先生上癮的重症患者如我,在這一年內竟然沒有飛去夏天的音樂節,也沒有闖進任何法國小城鎮的表演場地,最後反而又回到當年以為從此與Libs說再見的城市,在六年之後幾乎相同的日期,帶著懷疑的心情(如果要我誠實的說,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迎接某個不知道會得到什麼感想的夜晚。

可見這絕對不是期待見到偶像的心得 :p
所以我打算整篇以平時和朋友聊天所使用的暱稱來代表某人,當作全都是胡言亂語好了。(茶)


然而真的想不起來這些狀況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了;對我來說那個叫做彼得的貓先生始終有如偶像一般地神祕,所以無論如何頹唐或者脫序,只要他悠悠晃晃地唱起歌來我便無可抵抗地心馳蕩漾不已;但是卡小拉就完全不同了,從他腦袋蹦出的那些天真念頭、搞笑動作、奇怪裝扮法則、醉醺醺的訪問或影片裡的一堆傻話……都讓我沒辦法嚴肅對待這個人(笑)。說這種自以無事的話很過分但真的——他比較像是普通朋友而不是崇拜對象,所以雖然大多數人看到他的照片或影片時,總是「好帥好帥」的激動亂喊,我卻習慣忍不住抱怨他的穿著、取笑他的動作與說話、抗議那些未能堅持到底而浮動不定的錄音成果(某部份來說我還真的猜對了,從他的自傳得到驗證),不要臉的像是很熟似的——就算我們一輩子也不會真正認識。

於是所有流程都日常到過頭︰傍晚匆匆忙忙將電腦視窗裡的工作檔案暫時告一段落、跟msn上的朋友說再見、和友人約好散場的見面地點,然後便迅速抓起外套衝上地鐵,並在幾乎開演前十分鐘才到達入口,眾人早已全數進場(可見順序番號無論是多少都與我無緣),隨後又在五分鐘內幸運地默默移動到視野極佳且肯定不會受到推擠的安全位置。僅能容納約莫七、八百人的場地真是太令人愜意了,表演幾乎準時開始,沒有暖場,而我甚至沒有中途晃神,笑著唱著跟著玩了一個多小時。最後也跟平常習慣一樣,緩慢地等到觀眾散得差不多之後才走下樓,在路邊點起菸,找尋正在等待的友人,開始討論起晚餐要吃什麼……

雖然才二度見面但是友人忍不住取笑我︰其實妳根本也很愛卡小拉(笑)。

對啊我承認今天真的很好玩,跟最初的擔心完全不一樣。我對於他的個人專輯裡那種受傷、悔恨、哀怨、無奈的形象始終不知該怎麼辦,或許因為我總覺得他明明可以寫出更好的歌,或是耐心一點完成更好的錄音。不過表演看到一半時發現大概可以這樣自圓其說︰就當這場演出像是一部電影,那麼在觴情慢歌之間穿插的熱烈舊歌全都像是觸景記憶似的說得通了。當然往日那些「在一起」的歌曲重現總是最為歡樂激昂,一旦切換至獨身失意場景,所有人也就跟著悄然靜默。

但我發誓從沒想過原來〈Je Regrette, Je Regrette〉是這麼適合開場的歌曲,〈Run With The Boys〉也非常符合這個夜晚大家一起出來玩耍的輕快寫照,不過第三首立刻就轉殺到〈Man Who Would Be King〉幾乎要讓我大喊作弊(何況一開始還沒頭沒腦突然冒出四小節的〈7 Deadly Sins〉吉他前奏害我以為會有驚喜)。
熱烈之後緩慢下來,〈Irony Of Love〉或許是我此行的唯一等待,像我這種時常抱怨最後卻還是站在這裡的傻氣行徑也許同樣很諷刺吧(苦笑),至於〈Shadows Fall〉還是可怕地提醒我始終獨身的悲慘事實,那些簡單到令人生氣的歌詞有時也會害我隱隱嫉妒某種被愛的幸福。

也跟影片裡見過的一樣,每當唱起慢歌,卡小拉總是習慣遠目,彷彿眼前的觀眾都不存在。不過今晚他實在非常開心,開心到大概所說的話比平常還多出一倍,動不動就是他那無空格式連成一串快速說完的英文(我懷疑大家聽懂了多少但反正結果都很嗨),不然就是舉杯大喊「かんぱい!」(果然學到很實用的一句話);發現有個觀眾大喊的「啊~」變成奇妙中斷的短音之後,他學著喊了好幾次(天哪這種好笑真難形容),甚至還把正要開始唱的下一首歌獻給這聲「啊」;台下有男孩對他喊著說旁邊朋友的名字叫做玫瑰,他竟然說喔喔我的名字也是玫瑰(想必大概誰把「バラ」唸起來跟他的姓幾乎一樣的笑話跟他說了吧)所以接下來這首歌送給你;第一次隨手把喝了一半的啤酒往台下遞之後受到熱烈反應,似乎覺得這樣很好玩,每次休息都把自己的飲料分給台下,還特別拿了裝得較滿的一杯希望大家傳著喝(結果到底怎樣了我完全看不到),稍後有個(男?)歌迷激動地表白爭取,他很貼心的(?)把自己喝過的那一端轉向對方且特別遞過去;每到換歌空檔就忙著又菸又酒讓他左手右手忙碌不已還自己碎碎唸地笑起來(fag and drink,fag and drink,fag and drink);至於他們那位看來非常羞怯的吉他小弟(平常我覺得各團的吉他技師都是沈穩老大哥),在某首歌都快唱完第一段了仍不得不衝上前去慌亂地調整那條不斷發出反餽雜音的吉他導線時,情緒被破壞的卡小拉忍不住瞪著他大喊著︰「你怎麼可以讓這種事情又發生一次~~」(某人抖)XD

原來最後我只記得這些亂七八糟的無聊小事啊!

對啊我承認那天真的很開心,至少我終於聽到了在專輯中摯愛不已的〈Irony Of Love〉,雖然說過百萬遍但它只被當作日版加送歌曲真的太可惜了;聽到了我認為DPT時期的最佳歌曲、他在自傳裡特別提到自己也非常滿意的〈Truth Begins〉;聽到了過分激昂並且這次沒有漏掉任何一世歌詞的〈9 Lives〉;聽到了Neil老師寫的〈The Fall〉,雖然還是偏愛專輯版,並且仍然不解為何現場演出非要改歌詞(我就是覺得原來那樣才合理嘛)。
Club QUATTRO跟我九年前曾造訪過的印象不同卻又相同,不同的是內部裝潢的部份變化(後來友人說確實這裡在數年前重新改裝),相同的則是那些舞台上的藍色投射燈,儘管我和九年前站在完全不同的位置,卻彷彿像是錯覺一般,那些光線仍然筆直地投往我的方向,無處可躲地照進我的雙眼。


如果問我未來還會不會再去看卡小拉的表演,我的答案絕對還是「不知道」。(笑)
就像當年去看Libs最終巡演那般地沒有預期,就像當年在台北看到DPT那般地沒有預期,就像普通朋友何時會見面那般地沒有預期(又再度不要臉的用了這種形容)。
說真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比較想和他在倫敦小酒吧一起喝杯啤酒並且說說蠢話,哈哈哈。

所以這次結束後就不等待你了,親愛的卡小拉。
我只是需要跟不同階段的記憶說再見,只是沒有想到這次會是這麼歡樂的方式。
雖然個人專輯的那些歌曲我仍然沒有全部都喜歡,但至少,我們一起大聲合唱過,就算只有這麼一次也沒關係。



2010/11/30
Caral Barât @ Club QUATTRO, Shibuya

Je Regrette, Je Regrette
Run With The Boys
The Man Who Would Be King
Carve My Name
She's Something
Deadwood
The Magus
So Long, My Lover
Up The Bracket
Irony Of Love
Death Fires Come at Night
What Have I Done
Death On the Stairs
Bang Bang You're Dead

***Encore***

9 Lives
France
The Fall
Shadows Fall
Time For Heroes
Truth Begins
Music When the Lights Go Out
Don't Look Back into the Sun




※並且,我依然深愛著這首歌︰
 送給親愛的Chiaki,那個晚上我一直想著,多麼希望妳也在這裡 :)




※並且再並且,發現有人拍了影片可以用來做紀念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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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November 17, 2010

But you just don't know whether you're doing it for the right reasons… (Pt.2)

有一就要有二才行,問題是偏愛的歌太多,想要講這一首之後就又會想講另一首,沒完沒了地繼續下去,並且每次為了找影片連結結果逛著逛著自己反而專心看了起來,不知不覺時間就這麼耗掉了……(呃)



I've Been To A Marvellous Party (1998, 《Twentieth-Century Blues: The Songs of Noel Coward》)
哎呀呀……這首真不知該貼MV好還是貼現場好(笑)。原本是知名劇作家、作曲家Noel Coward於1938年為音樂劇所撰寫的歌曲,被DC改編成極其現代感的電音節拍,穿梭在鋼琴伴奏的敘述之外,那種違和氣氛初聽時讓我一頭霧水(我其實跟這種電音非常不合),直到發現當年向Noel Coward致敬的義演晚會上,那種人格分裂式(?)的現場演出後就完全大呼過癮,哎呀呀怎麼沒人想到要找Neil去演舞台劇呢? XD
MV更有趣,就像是把吸血鬼、扮裝癖以及各種奇特角色全找來合辦一場實驗電影式的集體派對,於是感想真的只能說︰HA HA! I couldn't have liked it more!

[專輯版] http://www.youtube.com/watch?v=D5SqO5xDcjY


National Express (1998, 《Fin de Siècle》)
英國的National Express確實帶著我像是神經病一般地因為極其單純的理由闖蕩了好幾個城市,每當聽到這首歌便很難不感到莫名開心,最後忍不住會跟著叭叭叭啦、叭叭叭啦地合唱起來。當然它的輕鬆流暢完全就像是掛著一塊「我就是主打歌」的名牌,然而在官方討論區上的歌迷最愛歌曲投票裡反而不是非常受到青睞。
正因為不是從頭開始認識DC,因此《Liberation》、《Promenade》與《Fin de Siècle》這三張專輯對我來說時常彷彿一體的三面(就連封面都有異曲同工之妙),各有我摯愛不已的歌曲,也各有我無法進入狀況的部份。不過這幾張專輯目前除了拍賣網站之外幾乎可說是搜尋不易,幸好Neil說他已經把直到《Fin de Siècle》之前的版權全數買回,並可能在明年重新發行,拜託請不要吝嗇地多多追加當年Demo或是未發表作品之類的啊~

[鋼琴版] http://www.youtube.com/watch?v=Ohg3MjCkB2k


The Certainty of Chance (1998, 《Fin de Siècle》)
看了MV拍成記者會模樣,才意識到這還真是好有政治口吻的句子啊。但我更愛他在歌曲後的唸白,2004的現場版就這樣悠悠地唸起了筆記本……(可以萌說話的聲音嗎XD)
(因為MV那首無法使用嵌入語法,所以貼一下現場好了。後來很高興地發現在11月初這首歌出現在表演曲目中,因此又多了純鋼琴伴奏版可收集 :p)

[專輯版] http://www.youtube.com/watch?v=003pen7EtRI
[鋼琴版] http://www.youtube.com/watch?v=QnGk-WpJ4G4


Bad Ambassador (2001, 《Regeneration》)
說真的,我對2001年的DC的印象是零。但是當我找出這支影片時,才發現這首歌根本就耳熟到不行,原來這根本是DC的歌?!(我在搞什麼?)對我來說完全是風格大轉變,整張《Regeneration》在吉他部份似乎較以往強化,同時Neil也刻意收斂他那向來戲劇化的腔調,整體因此顯得更具「樂團感」。不僅音樂面如此,當年的Neil甚至還留起長髮、換上T恤牛仔褲……弄得我一時之間時序大錯亂,通常不都是剛出道才是這模樣然後會漸漸改變成西裝雅痞風嗎(誰規定的!)XD
其實我本來以為這張專輯對於DC而言也是個奇妙的存在,畢竟近期巡迴歌單中幾乎完全見不到這一張的任何曲目(剛開始還偶爾會唱Lost Property),結果才發現今年六月他還唱過這首歌嘛!而且還是與其side project樂團The Duckworth Lewis Method巡迴的場合,看著畫面的感覺實在很微妙……

[現場版] http://www.youtube.com/watch?v=PWMmlcF0Pzg


Perfect Lovesong (2001, 《Regeneration》)
雖然很可愛,但未免拍得也太青少年……不告訴我年份的話我一定會以為是來自DC首張專輯(呃)。不過我向來偏愛比較神經質與慘情歌的DC,所以……(自動跳過)
從官網討論區的眾多意見看來,大家對於《Regeneration》的愛恨似乎頗極端。說實話當我聽第一遍的時候幾乎覺得「騙人的吧這哪是DC」,但是當抓到與個人喜好的交集之處時,對這張專輯的依戀程度立刻急速攀升。名為「再生」聽來似乎積極正面,不過歌詞內容似乎比其他專輯更顯得猶疑困惑,專輯後半段不若前半強勢因此稍微感到有點失焦,但是其中令我深愛的歌曲其實並不算少。



Dumb It Down (2001, 《Regeneration》)
想到Adam曾說過的︰「那種能夠一聽到即令全身發顫的音樂,總是能夠將我徹底征服。」大概就是我對這首歌的過度偏愛寫照。或許是節拍或許是音頻或許是歌詞或許是隨便怎樣都好……朦朦朧朧彷若煙霧一般的效果器聲響令我整個跟著飛走,並且是向前看向後望都再找不出另一首DC的歌有此氣氛。
緊接的下一首〈Mastermind〉也是私心大愛歌,前奏彷彿OK Computer上身……經由維基百科提醒所以某種關鍵或可做為參考︰本張專輯的製作人正是Nigel Godrich——他在接下這件工作之前最令人難以抗拒的製作成果正好是電台頭的《Kid A》與《Amnesiac》……
Does anybody feel the same as me?
Is there anybody listening?
[專輯版] http://www.youtube.com/watch?v=2ALb0bTR7aE


Our Mutual Friend (2004, 《Absent Friends》)
彷彿是彌補上一張的遺憾,這張完全是弦樂編曲的瘋狂大回歸,歌唱方式也完全歸位,就好像之前發生的只不過是個美麗的意外。這張從歌詞到音樂到照片,我跟val都同樣將之形容為「文人貴公子」貌,唱起歌來也顯得一派意氣風發。更在同年的特別演出中(後續發行為DVD《Live at the Palladium》),將過往諸多暢銷曲目全數以結合管絃樂團的形態演出,這樣的風格,其實才是我對DC最深刻的印象。(某些時候我甚至覺得,也許不少歌迷喜愛的正是他那種孤傲的氣息?!XD)
Absent Friends帶著帥氣與傲然,Sticks & Stones引用且改編古諺語,也確實有著古典氣氛(當然我也總會聯想到同年Peter所唱的同名歌曲,內容雖然兩樣,不過同樣是原諺語的反意——言語才是最傷人的),The Wreck of the Beautiful的緩慢與美麗,The Happy Goth與Charmed Life的自在寫意,以及每張專輯必不可少「一聽就知道是主打歌」的Come Home Billy Bird……
但我對這張專輯的私心最愛,至今仍留給Our Mutual Friend,一個看完歌詞後會覺得其實有點炸的故事。同樣在許多年之後的現在,鋼琴獨奏版聽來像是想起了年少時某個夜晚的荒謬記憶。

[鋼琴版] http://www.youtube.com/watch?v=q5GKn_aLZws


A Lady of a Certain Age (2006, 《Victory for the Comic Muse》)
這首歌真是標準的DC式「說故事的歌」之一,曲調似乎很平淡,可是卻帶著深沉的孤寂。直到現在仍幾乎是每場必唱歌。
不過我對於《Victory for the Comic Muse》的感情一直處於狀況外,從專輯加送的製作時期DVD特典,知道他最自豪的是這張專輯全部採取現場收音,也就是不將各種弦樂或其他樂器精密地分軌錄製,所以快速地在兩週內搞定所有錄音,除了Neil自己最後因為感冒而不得不把vocal錄音推遲。不過坦白講這一點對我而言並不是太稀奇的事,也並非是不喜歡這張專輯的原因。歌曲本身其實也不是多糟,更沒有到討厭的程度,仍然有些小感動的部份(例如The Light Of Day),但就是缺乏像以往那樣一開口就能把我打死的決定性歌曲,哪怕只有一首都好。

[專輯版] http://www.youtube.com/watch?v=CUio0gU4NCY


Snowball in Negative (2006, 《Victory for the Comic Muse》)
寂寞地令我不斷想要點起最後一根煙。永無止境的最後一根煙。

[專輯版] http://www.youtube.com/watch?v=OPM_3FjlMh8


The Lost Art of Conversation (2010, 《Bang Goes the Knighthood》)
四十歲或許並不是多麼老的年紀,不過肯定和二十幾歲時看待世界的角度全然不同。2010年的DC巡迴只有Neil自己一個人,西裝領帶禮帽煙斗加上公事包則是固定裝扮。專輯內各種散文小品風格的歌曲,似乎比以往增添了對於社會時事的不滿或者諷刺(或許封底照片就已點出此一概念)。這首歌即是其中一例,但至少還算是輕鬆詼諧,不至於過度尖酸刻薄(DC也從來不是那樣,不是嗎)。
無聊的岔題是因為我向來不愛事先研究歌詞,直到某次跟Chiaki在網路上對話的時候,正好也在聽這首對話歌,突然聽到某句歌詞讓我訝異,忙著跟Chiaki說︰奇怪……他剛剛好像唱了“Frank Lampard”,但怎麼可能寫在歌詞裡呢,莫非是我真的聽錯嗎?於是快速查證了歌詞,確實有這個名字,還繼續跟Chiaki說︰他明明跟妳一樣是曼聯球迷才對啊……(可見果然如影片開頭所說,大家都愛聊一些無聊的話題XD)

[專輯版] http://www.youtube.com/watch?v=0MVESWB1CBg


Down In The Street Below (2010, 《Bang Goes the Knighthood》)
這首歌無疑地是我在這張專輯裡最愛的一首歌(雖然有兩首輕快愉悅的單曲,但完全不是我的偏好),以一種無比貼近自己真實狀態的強度打到了我。或許是因為從某年開始,我真的絕大多數時間都耗在家裡(當然並非無所事事),而某部份也像這首歌所說的,開始習慣這樣的生活而越來越少出門,無論別人對你說些什麼,或是對你有些什麼樣的期望,你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足夠的正確理由去那樣做。
在某個介紹歌曲的影片裡,Neil先是像個音樂老師那樣開始說明關於編曲面的諸多考量,之後則說這首歌其實傳達的正是他自己的生活經驗,最後這句話對我來說真的很棒︰“you're having a good time with the things you're doing, but... perhaps you feel you should be somewhere else……”

[含歌曲介紹之現場版] http://www.youtube.com/watch?v=RSXuUB5q6_I
[專輯版] http://www.youtube.com/watch?v=jgsuAUuMxFw



得乖乖做正事,不能再挑下去了,要不然真的多到還可以再寫個兩篇XDD

就像許多其他我所喜愛的歌者一樣,雖然Neil的聲音已經隨著時間改變了,容貌也已經開始蒼老,然而許多深深被音樂所感動的記憶卻始終留存,並且也同時隨著自己生命體驗的轉換而不斷出現變化。扮演聽眾角色的時候,總是往往會誤以為自己這一方的時間是靜止的,而台上表演者的時間卻像是以倍速在運轉。好像許多事情一下子就過去了,你開始懷念,你開始抱怨,但你還是從心底深深地喜愛那些美好時光,在音樂響起的時候,微笑,並且想念。


喔喔對了,最後最後,應該要謝謝這首歌︰
Carl Barât - The Fall
http://www.youtube.com/watch?v=qA3T3-3KiP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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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October 27, 2010

But you just don't know whether you're doing it for the right reasons… (Pt.1)

 
確實是在這個秋天,每一天幾乎從醒來到睡去之間的時間,我都陷溺在DC的音樂裡。

就說了是秋天,所以一開始其實是被Carlos的〈The Fall〉給喚醒的記憶,那樣的琴聲、弦樂以及戲劇般的曲調,就算在初聽之時仍未看到歌詞內頁的作者名單,也能百分之兩百確定這是Neil Hannon所寫的曲調……欲罷不能地突然好想聽Divine Comedy,找出舊專輯也順便找了新影片,想不到近期表演形態讓我一看就深深入迷(套句val的形容最傳神︰「他完全是你的菜啊!」),坦白說以前也沒有很認真在注意DC的啊! :p

我當然沒有乖乖地追隨DC十幾年,隨手查詢一下,更發現DC的中文資料幾乎少得誇張,這到底怎麼回事?也搞不清楚他在英國到底算不算紅(叫好與叫座畢竟是兩回事)。所以拋卻創作背景不談,純就聽覺而言,某部份的DC當然是自溺的(並無貶意),那種幾乎意氣風發的神采,彷彿可以毫無窒礙地盡興發揮,音域的真假轉換再加上不時穿插唸白式的橋段,搭配慣常的弦樂編曲,唱來總是充滿戲劇感,歌詞亦像是一則又一則或長或短的小說故事;另外某部份的DC則幾乎充滿流行因子,歡愉、輕快、朗朗上口,幾首過往的主攻單曲皆是最佳例證;還有另一部份的DC極為溫柔且抒情,以最單純的方式述說著關於愛的感懷。


雖然出道將近二十年、發行過十張專輯(另外還有一個純粹好玩的分支團先不算),實在是不算短的時間。但對一個不按照年份追隨DC的聽眾如我而言,彷彿覺得Neil好像一下子就老了。當然40歲這種年紀實在沒什麼(反正幾年後就換我了),不過給我這種極大轉折感的或許是來自今年這張新專輯《Bang Goes the Knighthood》,不僅在聲線與外型上都有了變化,歌曲也彷彿轉為輕鬆詼諧的散文小品,由自己的同名廠牌負責發行而更顯獨立姿態,就連表演形態也不再一如往常搭配樂團或管弦樂,而僅是獨自一人以鋼琴與吉他伴奏,興之所至便與現場觀眾進行互動,歌序亦是隨意變換,像是一場又一場的朋友聚會,那樣自在寫意的魅力,對我而言竟然打敗以往各種他的華麗出場,躍升為極想體驗的夢想之一。

因為擅於用歌曲說故事,Neil總是給人一種濃厚的文人色彩,例如舊作〈The Booklovers〉就曾瘋狂玩起作者唱名的對話遊戲,或是專輯《Absent Friends》從設計到歌曲皆然的那般風雅姿態,翻看維基百科也是密密麻麻一堆「某某歌可能受到某某作品影響」的註解,從來不曾耐心翻找關於他的文章因此無從確認,倒是看到今年的一段訪談之後,對照之下反而顯得有趣︰“I listen to the records I made when I was having hits and cringe. They’re so ‘look at me! I'm clever! I've read lots of books!’ And the truth is, I hadn't actually read most of them.” (The Times, May 22, 2010)

於是我繼續深陷DC大回顧時光︰


Your Daddy's Car (1993, 《Liberation》)
好無憂無慮的一首歌啊…雖然現在表演聽來到底是有點滄桑(而且鋼琴或吉他伴奏都能唱),但是原音版本的輕盈可人,實在充滿一對小情侶閒來無事開著老爸的車子出去亂逛的隨興歡愉,無聊但是卻感覺好愉快…

[吉他版]http://www.youtube.com/watch?v=la66S8sJ7xo
[專輯版]http://www.youtube.com/watch?v=Z0y315PsCAY


The Summerhouse (1994, 《Promenade》)
我總說val的文字是很歐洲路線的…每次聽到這首夏日小屋,就會想起她曾寫過的故事︰「什麼時候,我們可以再一起回到那個濱海小鎮去呢?」

[專輯版]http://www.youtube.com/watch?v=Rp2pj1vO_hI


The Booklovers (1994, 《Promenade》)
文人大點名,這個自製影片也太辛苦了,竟把所有圖片和對話都找齊了XD
[專輯版]http://www.youtube.com/watch?v=vPzS91gGzLM


Becoming More Like Alfie (1996, 《Casanova》)
花花公子貌的這首Alfie堪稱我最愛MV之一,現在雖然仍會演唱這首歌,但畢竟當年那種玩世不恭的調調已經不一樣了。他的嗓音中曾有一種非常獨特並且極為吸引我的音頻(或是尾音?),現在似乎也漸漸消失,對照今年現場便可得知……不過沒有關係,好聽的歌曲仍然好聽(當然還有一開頭的招牌手勢時常可見) :p
近期現場似乎都是以吉他伴奏來演出此曲,不過曾收集過2004年的法國電台現場錄音,則是以鋼琴改編並將速度減緩,竟然略帶爵士風味,實在令我深愛不已啊~
收錄有此曲的專輯《Casanova》非常適合當作DC入門篇,雖然它並非DC全貌,但是與幾張前作相較之下卻擁有多達三首單曲(Something for the Weekend、Becoming More Like Alfie、The Frog Princess),亦有持續不墜的永恆情歌(Songs of Love),爵士風情(A Woman Of The World),狂躁壓抑神經質(Through A Long & Sleepless Night、Charge),文學指涉(In & Out Of Paris & London),以及感傷且恢弘、完整弦樂編制風格(The Dogs & The Horses)盡在其中。

[現場版]http://www.youtube.com/watch?v=XZSAsVcIzzs


The Frog Princess (1996, 《Casanova》)
我的DC最愛歌!跟上首狀況相反的是,這首歌在今年現場變成鋼琴版之後令我對它的喜愛度驟然大增,當年或許帶些戲謔嘲諷的味道,如今卻變成寫意溫暖的抒情小調。這個影片版我不知道重複看了多少遍(笑),雖然其中彈錯又忘詞,但是舉手投足就能引起觀眾發笑、歡呼或是自動跟著唱和,果然在家鄉Dublin的表演顯得格外自在。

[MV版]http://www.youtube.com/watch?v=1L0p2bLOoHU


Everybody Knows (Except You) (1997, 《A Short Album About Love》)
找出這首歌曲MV的時候我笑壞了(Neil先生抱歉並不是取笑你啦),不知道是誰的主意,竟讓他扮成中古世紀文豪(?)並且深深為情所苦。當然這也確實是首非常單純的暗戀小情歌,不過這種路線似乎非常受到歡迎(於1996年發行的Songs of Love亦是如此,不過我私心較偏愛他的其他曲風)。

[現場版]http://www.youtube.com/watch?v=_GSL2Lcnxb8



沒想到一開始之後廢話竟然如此多,只好分成兩集來寫了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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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August 20, 2010

we taught 'em all we wrote the songs, that's what the dreams we have...

時間越接近Reading音樂節與暖場演出,就真是越想寫也同時越不想寫迷妹文(翻滾)。

只能說,幸好至少還有youtube。至少還有個愛現的貓先生,會忍不住把六年前六年後的影片給混接成一段令人又激動又傷感的小影片。至少還有新網站,讓大家對未來的可能性多抱一絲夢想。至少還有個從當年到現在依然拍不停手且資料滿檔的攝影師,以及據說會發行特製紀錄片的搶錢消息。
至少還有NME以及大粉絲編輯,所以才有這一本Libertines小特刊。

近期才開始陸續推出的NME Icons系列特刊,與早期的NME Original系列有著本質上的不同。當時不僅其關係雜誌Melody Maker尚未停刊,NME本身也還沒有變成現在這般譁眾取寵的調性,因此將某一重要樂團於兩本雜誌上的歷年訪談與相關文章集結成冊,Original系列便顯得份量十足,內容也有146頁之多。而Icons系列倒是十分符合這個新名稱︰似乎意在塑造一種偶像勢力般的形象牌,打頭陣的Muse特刊便加強了這樣的企圖︰一種屬於新世代的英雄傳奇,其從努力到成功的過程,並僅以100頁做出精華整理(手邊也有這一本,以後再來寫介紹好了)。

至於Libertines特刊的出現,更是令人毫不意外,不僅多年來他們一直受到NME的獨家厚愛,訪談與歷史新聞絕對齊全,還有一堆當年沒機會用上的照片,再搭上近期難能可貴(並且不知道何時才會有下一次)的重組演出話題,完全就是天時地利人和,此時不出更待何時!當然對於病入膏肓如我的粉絲們而言,永遠沒有足夠的時候,薄薄百來頁實在難以滿足,不過對於後期才認識他們、或是略有興趣但又不熟悉此樂團來龍去脈以及相關八卦的聽眾來說,百來頁也算是能將重點依時間順序做個交代,當作是看熱鬧亦無妨。

所以在這本刊物中,大約可以發現這樣的Libs︰

‧Peter與Carlos初相識/Libs初組成
‧簽約前的演出實況報導
‧2002首度登上NME封面的大篇幅訪問
‧首張專輯Up the Bracket錄音花絮與當年樂評
‧發片後的Peter and Carlos兩人關係篇
‧發片後的歐洲巡演篇
‧發片後的紐約巡演篇
‧Peter當年的演出失蹤與入獄事件
‧Peter出獄當天的重聚演唱會始末與獨家訪問
‧2004年巡演的瘋狂事蹟小花絮
‧第二張專輯The Libertines錄音花絮與當年樂評
‧以時間點排列Libs後期至解散的零星事件與演變
‧兩人不再見面後的個別訪問之Peter篇
‧兩人不再見面後的個別訪問之Carlos篇
‧後Libs時期的重要事蹟整理︰Peter篇
‧後Libs時期的重要事蹟整理︰Carlos篇
‧2007兩人版/2009三人版/2010完整版重聚演出報導與近期訪問

於是大事件算是都到齊了,中間再穿插全新撰文的四位團員個別介紹、兩人語錄摘選、相關友人小介紹、未正式發表的(部份)歌曲介紹,以及當然必不可少的各種宣傳照錄音照表演照巡演後台漏網照等等等等……

主編Jamie Fullerton全然不諱言自己對於Libs的熱愛,加上又與NME方向相符,讓他能為自己的愛團編出這樣一本特刊,這點真是令我好羨慕啊!多麼也想做同樣一件事情,只是在此地完全不可能(哈)。至於NME多年來努力不懈的追蹤報導,想必資料氾濫成災,這次倒是尚稱乖巧的主力挑選與音樂相關的文章,包括兩度與Mick Jones的合作過程,以及特別重新補充撰寫首張單曲與Bernard Butler的合作點滴,並在後續的個人經歷篇幅中,詳盡列出了Peter與Carlos各自獨力或與其他人合作的諸多成果(包含音樂以及其他範疇)。


至於若要提及曖昧八卦,NME當然才是第一名(竊笑),隨意翻開特刊舉例︰

「『(打架)是他先引起的,』Carl疲倦地解釋,『表演結束後我坐在一個木桶上跟女孩子聊天,他經過的時候看來很不爽,接著就開始指責我,我想他大概喝多了。無論如何,這個狀態持續了十分鐘後,我只回應︰「Pete,所有我能給你的,只有友誼而已。」然後我就把他拖到防火巷去並且猛敲他的頭。結果後來我們冷戰了兩天。』」
(原刊於21-28/12/2002)


「記者︰在這四週(入獄)之後,此刻有哪一件事是你們想要面對面向對方說的?
Peter︰(毫不猶豫)我愛你……我愛你無論你是否願意接受。」
(原刊於傳記書The Libertines: Bound Togethe

「記者︰此刻你對於Carl的觀感如何呢?(指當時Carl不願與Peter連絡)
Peter︰我愛他……我想要讓他快樂,並且我知道我能做到。但是到最後我似乎只擁有了讓他不快樂的能力。(這就如同你必須與自己深愛的女孩保持距離,當你知道自己只會讓她痛苦時,只好遠離她……)」
↑不過特刊卻把最後括號裡的這段刪掉了(好可惜)XD

(原刊於24/07/2004)

「記者︰你喜愛這種混亂的局面或是憎恨它?(同上,指兩人當時失去連絡)
Carl︰說實話,兩者都有一點(嘆氣)。這很難解釋,在我腦袋裡充滿了矛盾的意念。我想要傳遞給Peter一個愛的訊息,只為了懇求他能回家。」
(原刊於24/07/2004)

如上,Libs也是為了讓大家撒花瓣而存在的啊!(大誤)XD


特刊內接近八成的舊文章我大多早已讀過,如此想想真的經過了好多好多年。其實我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媒體至今仍不斷沸沸湯湯吵著關於Libs到底是最偉大還是最混蛋的樂團,忘掉那些無關痛癢的定義吧!因為他們真的有好多好多故事,和許多人一樣天真、一樣白爛、一樣努力、一樣痛苦,愛恨交織如此真實毫不隱諱。並且也隨著某些奇妙流轉,滲入與我有關的生活之中,那些後來認識的朋友、發生的際遇、寫下的故事、出發與回返的地點、分別合照的記憶、有所謂與無所謂的心情……
與對或錯都無關。


(於是V多年前的文章依然非常適用,以下)

你樂意這樣歸類著你的生活。
而他們顯然也很樂意,向你訴說許許多多在他們房間之外的,混沌而又迷人的街景。
就如同他們曾用音樂告訴你許多秘密,一樣。

你輕輕撿拾他們的生活碎片也就漸漸靠近了他們的音樂。
而秘密是不需要,多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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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May 10, 2010

how can they be tired of London? the sense in the air on a warm day...

 
繼續不斷在工作與工作之間做著出遊大夢。
於是也就在計畫之中繼續著Libs旅遊路線。 :p

去年曾在工作最低迷的某段時期,一時興起翻了某篇國外雜誌長文(可見閒下來的時候真是閒到如此可怕),原文來自於2008年2月的法國VOXPOP雜誌,所以先是通篇法文被國外歌迷翻成了英文,我再從英文給轉換成現在這般模樣。其實說來不過才一年多的時差,感覺卻好像很多事情都變了樣,不僅當時才錄完第二張專輯甚至尚未發行的DPT如今已經解散,有著可愛招牌的水果行已經改名,就連敘述中頻頻出現姓名的Carl女友現在也換了人,真是事過境遷哎呀呀…… XD

不專業翻譯請有興趣的朋友隨意看看就好(誤譯之處歡迎指正),不專業之中英夾雜是為了保留某些人名、團名與歌詞等等,讓眾多關係人等較為一目了然。Carlos的倫敦一日遊果然從白天喝到晚上啊,外加一些他私心喜愛的小地方,完全適合歌迷的尋寶樂趣,記者的敘述方式更是非常可愛,讓我實在太過羨慕。當然啦,假設從起點到終點真的都用步行的話,根據google地圖的建議大約要三、四個小時吧,哈哈哈……


公園生活︰與Carl Barât同遊倫敦
PARKLIFE Visit London with Carl Barât

原文作者: Jean-Vic Chapus / 攝影: Mathieu Zazzo
原刊載於VOXPOP magazine(French)2008 Feb


「當你對倫敦感到厭倦,便是對生活感到厭倦。」這句名言來自於十八世紀作家塞繆爾詹森,也可說是由Carl Barât所創造的。城市知識廣博的行家,領著VOXPOP散步穿越墨斯維丘的山坡,經過斯托克紐因頓的公墓,來到西敏區,這位前Libertines主唱兼吉他手與現任Dirty Pretty Things主唱,是位最完美的導遊。




29th January, 12.00am, Muswell Hill

「我的家族世世代代都住在倫敦,我的心歸屬於此,至死方休。」由Carl Barât擔任導遊來漫步倫敦時,便能顯而易見這一點。除了Libertines與Dirty Pretty Things之外,僅有少數樂團如此頌揚英格蘭。他們的歌詞,總是其來有自地與蘇活區或是泰晤士河畔布狄卡女王雕像有所關連。傳統主義、古怪行徑、時髦落伍、縱情逸樂與享樂主義,不僅定義出這個擁有7,684,700位居民的巨大城市的失衡狀態,同時也形容著這個誠實的29歲搖滾歌手︰《孤雛淚》的街童;魅力四射之人;傳統守護者;忠誠的島民;最後的英倫浪漫;倫敦人。

墨斯維丘(Muswell Hill)是位於北倫敦一座綠色山丘上的住宅區,距離英格蘭中樞僅有十分鐘之遙,彷彿是個從雷戴維斯的歌曲中直接跳出來的村莊。親愛的,不要訝異!這位The Kinks樂團主唱與他的弟弟戴夫確實成長於此,他們有張專輯還取名為《Muswell Hillbillies》。英倫搖滾式的倫敦、以古怪與原始本質為原則的夢想樂土,便能在這裡以及波多貝羅路發現,其餘地方則只像是美國郊區而已。在墨斯維丘,店家放著用彩色粉蠟筆寫的招牌,眾多教堂之中,某些其實是愛爾蘭酒吧,完全可以讓妻子對你的信仰狀態感到放心︰「要上哪去?你這個酒鬼,一定又是和肯尼斯與戴蒙去酒吧!」「不,親愛的,我只是要去做彌撒!」好吧。更棒的是,街上幾乎沒有汽車,騎腳踏車是種定律,在墨斯維丘,就像是巴黎市長德拉諾又再一次輸給了英國人。如果你想從倫敦夜生活的吵雜與憤怒之中逃向鄉村,這裡是個完美的選擇。

如果你尋求倫敦戲劇化的一面,傳統且古怪、Blur與The Libertines歌曲所描繪的那部份,墨斯維丘便是這樣的所在。首先我們在位於希爾非爾德公園路的一棟房子面前停下來,Carl Barât已經搬來這裡好幾個月了,他那有著黑髮與溫柔臉孔的女友Annalisa Astarita打開門︰「早安,你們好嗎?」我們登上四階木製階梯後,清瘦的Carl Barât給我們一個真心的擁抱,他看來比以前健康多了。這一天,他穿著一件灰色背心、破舊牛仔褲搭配著吊帶,他那深色的長髮與熱烈的眼神,像極了狄更斯故事中的人物。

「過去四個月我都在洛杉磯錄製DPT的第二張專輯,不只加州陽光很快便使我感到心煩意亂,我還沒辦法整理新家!這裡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音響正播放著The Velvet Underground的香蕉專輯,除了電視機以外,Carl與未婚妻所居住的這棟房子,看來比較像間古董店,地板上躺著許多民謠吉他,各種裝飾品凌亂陳列,牆面上,有著八零年代音樂電影《龍蛇小霸王》的海報,緊鄰的那張則是伊迪賽奇威克。地板上,堆疊著大量且佈滿灰塵的書本︰喬治歐威爾、數本關於英國戰役史料的書籍、彼得謝勒的相關作品,以及大衛尼文的自傳《月亮是一個氣球》,Carl Barât堅持要將最後那本書送給我們。在櫥櫃上方以「LIBERTINE」字樣做成的霓虹標誌,俯瞰著Carl與Annalisa五年來的相處景象,看著他們如何(不斷地)四目相望以及觸碰對方的方式,總是嘻笑玩鬧,與搖滾明星麻木不仁的生活形態這種陳腔濫調完全相反。再過去一些的牆面上,有一張包含格勞喬馬克斯、詹姆斯狄恩與約翰藍儂的滑稽合成圖,Carl簡單扼要解釋︰「他們使我想起Pete Doherty,他喜愛自己的圖像,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這也讓溝通變得非常困難。不過,過來這邊吧,我讓你們瞧瞧非常特別的東西……」我們上樓,踏進某個房間,房內的NME獎座(比中指的銅像)極為榮耀地放在「滑鐵盧之役」的畫作中間,這就是那次Doherty為了買藥錢而偷走的NME獎座嗎?我們不得而知,因為Carl Ashley Raphaël Barât正驕傲地向我們展示他的古董桌上足球檯,「上面還有專為舊式法國硬幣而設計的投幣孔呢!你們是法國人,所以一定喜歡桌上足球!」我應該告訴我們的來賓並非所有法國人都只靠棍子麵包養大、還得沿著塞納河岸邊走邊以口哨吹著墨利斯雪佛萊的曲子嗎?「你們法國人喜歡嘲諷,這是你們總統名為Sarkozy的原因嗎?這名字是由Sarcastic這個字衍生而來的嗎?」

「我正在為一個詩文網站工作,並且和幾個朋友發行了一些詩文同好雜誌。我們去拜訪英格蘭的監獄,並且教導囚犯們寫詩,英格蘭的監獄體系非常需要資金,但是在保安部門的人從來不會利用文化資源……」當Annalisa正告訴我們關於她離開無限酒吧DJ生涯之後的新生活時,Carl Barât走向廚房,泡好了茶,還堅持要我們參觀他的冰箱最深處,原來Barât先生是位起司行家,正因如此,這個男孩很高興地在我們目瞪口呆的表情面前,展示著巨型的切達乾酪與一整塊獅心金文奶酪。

墨斯維丘最高處的視野特別令人驚豔,山下看來小小的紅磚房屋,全都圍繞著綠地,一起被雨水淋溼。「我喜愛從墨斯維丘頂端看出去的景象,所有房子都是一樣的,有點像諾曼地的亞隆松,不過更加美麗。倫敦的這塊區域曾在二次世紀大戰期間受到德國人的無情轟炸,但在之後已被重建而恢復原貌!」當我們的來賓正在長篇大論聊著他的鄰居時,我們便遇見了好幾位史密斯先生與安德魯先生(真的,在英國每個人都叫史密斯先生或安德魯先生)正在遛狗,看來Carl Barât也許對於「村莊生活」顯得喋喋不休,但他仍然還沒打算要買一隻獵狐梗,此刻他寧可漫不經心地彈著民謠吉他,雙眼凝視著地平線,「在我年輕的時候,常常會和一群朋友來這裡,也許喝杯酒,也許抽根煙,或是整晚唱歌,在墨斯維丘你可以隨心所欲。唯一的問題是泥巴,你就是逃不過,我已經不知道在這裡毀了多少雙鞋子或長褲,也不知道被樹枝絆倒或滑倒多少次了。」

「當你對倫敦感到厭倦,便是對生活感到厭倦。」今天是吟詩日嗎?想必Carl Barât是在自我陳述,「這個句子不是我寫的,而是作家塞繆爾詹森,哈哈哈!好個老塞繆爾……這真是我的英格蘭格言!」根據我們本日導遊所言,墨斯維丘目前已經成為許多藝術家與音樂人居住的最新潮流之選,唯有當你知道這裡是倫敦少數幾個自治市之中租金沒有比屋頂還高的地方時,才會感到比較正常。即使是一週少於12,000英鎊(bling bling,你聽到這個很過分的聲音了嗎),你還是可以在墨斯維丘找到住處,真是國際通用的道理︰一個老太婆寧可把她的房子地板租出去,也不願意把它賣掉而無處可去。在此地的「搖滾圖像」之中,你可以發現Roger Sargent,他便是那個由Doherty與Barât領銜的樂團的官方攝影師,還有Razorlight樂團的Johnny Borrell,他也曾是Libertines早期的貝斯手。「聽說Amy Winehouse也住在這一帶,我不太確定因為從沒在附近見過她,不過有些假設說法也是很合理的,例如在天黑之後才偷偷出門與回家!」無論是否葡萄酒成癮,至少Barât可以確定那位2006年受到釙金屬輻射毒殺的俄羅斯間諜利特維年科曾住在此地,在表面的平靜之下,這裡其實是個KGB特務的避難所?

我們在一間酒類專賣店停下來,「這裡有位店員是法國人,叫做保羅或是尚保羅,他總是用上等好酒來訓練我的鼻子,進來吧,看看他在不在!」不幸的是,老闆告訴我們尚保羅今天休假。接著,這位熱愛不醉不歸整夜派對的Barât,給了我們一次真正的款待︰在一間蔬果店前面擺好姿勢讓我們拍照,正好就站在一塊翻譯之後意思是「多吃水果」的招牌下方。當我們經過一間理髮店時,我們想著可以做張同樣的照片,把那些有著長髮大鬍的Herman Düne團員們,放在一塊寫著「刮鬍子,多麼愉快的事!」的招牌旁邊,那樣看起來一定很棒!

在墨斯維丘,沒有人會丟出他們的內褲、獻出他們的童貞,或用充滿慾望的鹹濕表情看著Carl,只有少數青少年與這位前任Libertine擦身而過的時候露出欽佩之意,但不會有歇斯底里的群眾。對於名人受歡迎的等級來說,「CAAAAAAAAAARL!!!!!!」看來像個販售杜松子酒與過濾式加味茶的古代貴族,總是比骨瘦如柴的「PEEEEEEEEEEEEEEETE!!!!!!」來得低階。「在倫敦,許多人會向你要求簽名。如果你去波多貝羅,你可能會見到騎著腳踏車經過的戴蒙亞邦,如果你去肯辛頓大街,也許碰巧會在有機市場撞見休葛蘭!」

「Didz等等就來跟我們會合,請對他好一點,不要取笑他的八字鬍!」Didz Hammond,這位先前參與Cooper Temple Clause,現在負責掌控Dirty Pretty Things節奏的貝斯手,同樣住在墨斯維丘,顯然也是由於他的建議,Carl與Annalisa才會定居於此。

我們走進Broadway Café [map],經營這間店的是一個巴基斯坦家庭,看起來就像在布魯克林區常見的貝果店,那種你會一邊狼吞虎嚥整塊白麵包、一邊認真盯著太陽報第三版美女的速食店。Carl慷慨地為整桌的培根三明治付了錢。當Didz到達之後,他們兩人忙著討論極為嚴肅的話題;新專輯正照著預定計畫在進行,「將會與我們之前的作品非常不同,是一張悲觀的專輯,想必是以我們那種Albion居民的奇怪思想來過加州式生活的結果!」而Didz Hammond聊起他在獨立報讀到關於肯亞的內戰時顯得很激動。昨晚DPT去看了一個來自里茲的年輕樂團Rebel Yell,「他們一定只有16或17歲,外表看起來像是Stray Cats,玩起斯卡音樂又像是The Clash,我們已經很久沒有為一個樂團這麼感動了!」在拜訪了他們的MySpace之後,我必須承認,Rebel Yell確實是個有趣的樂團,有著介於龐克、雷鬼與重搖滾之間的良好節奏。鼻子埋入三明治之中的Didz補充說道︰「最特別的是,他們表演時竟然用了低音大提琴!你能想像嗎?我們嚇到忘了他們才是英國的未來式,我們只屬於現在式而已。」

這位DPT主唱想要治療他那無止盡的宿醉……最好的方法便是一品脫稱為「健力士」的藥。我們往東倫敦出發,在路上,Carl告訴我們一個很神奇的故事︰「有一天鮑伯狄倫在倫敦短暫停留時,決定去拜訪他的朋友,也就是舞韻合唱團的戴夫史都華,當時戴夫住在舊路13號,只不過在往舊路的途中還有一條舊街,在這種意料之外的情況下,狄倫困惑地來到一棟房子前面,一位女士開了門,震驚地發現竟是那位〈Like a rolling stone〉的作者站在她的門口,問她戴夫在不在。這位太太說他在外工作尚未回來,他必須稍等一下,因此狄倫踱來踱去直到那位滿臉通紅的傢伙終於出現……沒錯,那不是他要找的那個戴夫。」

「可以問問Gary要不要加入我們,不過今天有場重要的足球比賽︰兵工廠對新堡,就像大部分真正的倫敦人一樣,Gary支持兵工廠,他現在一定拿出他的紅白圍巾了!」因此我們只是快速經過Gary位於溝岸(Shoreditch)的公寓,Carl與Didz邊笑邊想像著當他發現自己被夥伴棄之不顧後的反應,「好吧,Gary我們很抱歉,不要因為這樣怨恨我們!拜拜……」在The Libertines時期,勇敢的Gary便一直扮演著調解人或是代罪羔羊,當Doherty與Barât的鬧劇到達頂峰的時候,一個是吸毒吸到煙都要從耳朵冒出來了,另一個是醉酒醉到猛擊自己的臉並且在浴缸昏睡,處在這兩者之間,Gary仍然保持著微笑,屹立不搖。

Albion Road。東倫敦。我們已經離開了綠意盎然的墨斯維丘,現在來到建築風格抑鬱的哈克尼(Hackney)。歡迎來到肯洛區的國度,你想來點工人階級的藍調音樂嗎?哈克尼是個有點可怕的地方,如果當地報紙警告我們犯罪率提升,那便表示是事實。「我們總是告訴我們親愛的倫敦客人,市中心與牛津街的那些繁忙人潮跟這裡比起來好多了。」這裡是個多元民族和諧共存的大家庭,巴基斯坦人與英國本地人、土耳其人以及愛爾蘭人相互來往,然而哈克尼仍然是倫敦較窮困也最危險的自治市。「當然晚上你可能會不小心在多斯頓遇到一群有點吵鬧的毒販,總而言之,我仍然認為倫敦比起巴黎的某些地方而言是較不危險的,例如古得多或是史達林格哈!我曾見過巴黎人比倫敦人更容易毫無原因的打起來!」

Libertines迷都知道Barât與Doherty在數年前曾一起住在東倫敦的非法空屋中,那種土黃色外牆廢棄工廠裡的失意詩人社群之一,正好就位在Albion Road上,「我和Pete過去就住在那邊的非法空屋裡,他喜歡那裡,過得如魚得水,而我只能默默地忍受,以為我們能夠把它改造成一個友善民主的小世界,一切平等,但到最後我發現在那裡只有該死的狗咬狗而已。住在那裡的時光只讓我學會︰慷慨且富足的國度只屬於有錢人。於是我盡可能地趕快跟Pete說,讓我們離開這裡吧!」

VOXPOP歷史專欄時間︰此地被視為《魯賓遜漂流記》與《情婦法蘭德絲》作者丹尼爾笛福的出生地(註︰意指斯托克紐因頓Stoke Newington)。我們在一間稱為Auld Shillelagh [map] 的愛爾蘭酒吧稍作停留,店裡有許多表情和善的老愛爾蘭人與婦人,一聽到我們的腔調,都試著跟我們說著「Bon-djoor! Comment–ah-lay- voo?」(註︰形容法文發音不準,該句意思是「日安,你好嗎?」)。該是來杯健力士的時候了,就在Auld Shillelagh的庭院裡,當Dirty Pretty Things的美國吉他手Anthony Rossomando加入我們這個小旅行團之後,話題又再次轉向足球,為今晚的比賽預測增加動力,3-0賭阿爾塞納溫格的球隊勝出,達成最大共識。DPT在足球喜好上是全體意見一致的嗎?Carl Barât想了一下才說︰「作為倫敦人,我必須選擇一個在地的球隊,所以我支持兵工廠,因為家族傳統,也因為一些經典明星,例如東尼亞當斯或是蒂埃里亨利!」向不熟悉足球事件的讀者們說明,在九零年代初期,東尼亞當斯擔任兵工廠的隊長,並以酗酒出名。在法國,我們那些愚蠢且晒到褪色的球員們寧可在高速公路上以每小時275英里超速被逮,若以引起注意這方面來說,這種場面顯然壯觀多了,只是不夠優雅,尤其英國還是個島嶼國家。Didz Hammond說︰「不好意思,但我支持切爾西,他們比較優秀,前教練何塞穆里尼奧讓我大樂,他就像擔任經紀人時期的麥坎麥克羅倫,擁有所有黑手黨的特質以及球隊老闆阿布拉莫維奇的金錢,有如一部驚悚小說。總之,倫敦現在已經被俄羅斯寡頭政治家們所控制了。」

「在墓園裡有著一些很特殊的記號,沒有任何家庭墓穴或墓碑在地理上是被隨意擺放的,葬身之地在英國是很重要的!」我們進入阿布尼公園(Abney Park Cemetery [map])的盛宴,一個位於斯托克紐因頓的公墓。從左側踏進廢墟,對此處的第一眼印象,難以置信地像是開膛手傑克的維多利亞女王時代重現,一旦走出大門,你可能便幾乎忘記了那些名人的墓地景象。救世軍創辦人卜威廉夫婦,分別於1912年以及1890年在此地安息,草地似乎許久未經修剪,長春藤沿著狹小的墓穴邊緣蔓生。Anthony Rossomando決定要在這裡試試他那把內建擴大器的半不插電式吉他,當可怕的噪音反餽響起,這位DPT吉他手的反應仍然像個大孩子︰「你可以寫說我們用搖滾樂喚醒亡靈!」Carl Barât突然從他的幻想中醒過來,絕望地說︰「這些法國記者會以為我們是黑色安息日啦,你這個笨蛋。」恐怖的墓穴地窖窗戶,彷彿在美麗的「達利軟鐘」作用下,各式各樣鐵製裝飾都向下垂懸。阿布尼公園幅員遼闊,較小型的墳墓在彼此頂端堆疊,幾乎所有的墓看來都像是無人照料或不常更換鮮花,因此散步穿越這個公墓時,感覺像是直接踏在死亡之軀上面前進。「當我19或20歲的時候,時常會來阿布尼公園,我習慣走上許久,或是在墳墓上躺下來。我不確定為什麼,但這個地方總能啟發我許多歌詞靈感,肯定讓我寫下了數百首詩詞,獻給女孩們或是獻給我自己。然而某一天我放棄了以寫詩維生的這個念頭。現在,我想要再度開始,肯定很快地就會在斯托克紐因頓更常見到我的身影了……」

下午六點,陽光灑遍整個倫敦。這些「新工黨化」的居民準備要把他們的三件式西裝與公事包拋在一旁,換上他們的派對裝扮。以白日時光(嚴肅、迫切、體面)與夜晚放縱(放蕩、激烈、戲劇化)之間的精神分裂症狀來說,沒有任何地方可與倫敦相比擬。現在我們正在西敏區(Westminster)中心,以最佳視野觀賞大笨鐘。當你隨著Carl Barât在倫敦遊蕩時,一切事物似乎都像在傳統與現代之間取得了妥協,你可以是個司空見慣的英國醉漢也同時是個值得尊敬的國會議員。舉個有點代表性的例子來說,我們隨著DPT踏進一間酒吧,這裡稱作St. Stephen’s Tavern [map],從佳能路轉彎,座落在布里奇街10號。顯然這是一間典型維多利亞風格的酒吧,據說包括邱吉爾爵士在內,不少英國極有聲望的政治名人都曾來此光顧,那些鍍金、木製長椅以及綠色的皮革沙發,為傳說帶來一絲真實氣氛,不要懷疑︰「每當大笨鐘敲響五下的時候,你便可見到一群體格結實的工黨成員與保守黨議員們在此群聚,他們可以休息15分鐘,因此他們盡其所能的猛喝啤酒、大聲狂笑,畫面非常有趣,尤其是結束之後,他們就會回去繼續討論英國的重要大事!」為了確保那些議員們不會錯過,我是說,不會錯過那些讓查爾斯王子拉長了耳朵或關於是否該將Amy Winehouse命名為健康小姐之類的討論話題,St Stephen’s Tavern連接了下議院內的分組表決鈴,這個鈴聲用來通知議員們,在下議院內的投票表決馬上就要開始了。

前往泰晤士河岸的路上,Carl Barât在那座布狄卡女王騎乘馬車的雕像 [map] 前停下來,「這是我在倫敦最愛的雕像,有一段非常恐怖的背景故事,布狄卡是來自愛西尼部落的凱爾特人,也是國王普拉蘇塔古斯的妻子。當他去世之後,她從丈夫手上繼承了王國,羅馬人厭惡他們,因此羅馬軍隊劫持了她與她的家人,強暴了她的兩個女兒,並且調戲與奴役她。在那之後,她便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策動她的人民進行報復!」聽著這般激動的陳述,我們忍不住想起有首Libertines的歌這樣唱著︰「If Queen Boadicea is long dead and gone/ Then the spirit of her children’s children’s children it lives on」(取自〈The Good Old Days〉),Carl Barât的歌曲創作是專門以倫敦為依據的嗎?「是的!我的祖先來自此地。我生於貝辛斯托克(Basingstoke),這個小鎮將永遠烙印在我心裡。我無法描寫關於其他任何地方,那樣我會覺得自己像個騙子或是流亡詩人。我也無法居住在其他任何地方,倫敦所擁有的神話,已經足夠讓你終其一生去發掘甚至還嫌不夠。每一次離開,當我回來的時候都必須再次將它探索一遍,這個城市的變化比它的市民來得還要快速。」

在萊斯特廣場(Leicester Square)附近的聖馬丁巷,有一間The Salisbury [map] 酒吧,每天此時,大家結束工作後便會擠到這裡來。今晚,Carl與來自紐約的朋友Adam Green有約,他正在各地巡迴宣傳最新專輯《Sixes & sevens》。稍早之前,當我們正與DPT主唱所心愛的倫敦熱情相擁時,Adam Green出現在Channel 4一個非常藝文的電視節目《Culture Show》。Didz Hammond說︰「那是個較專業且獨特的節目,由勞倫賴芮妮主持,她以前曾是英國樂團Kenickie的主唱,你記得她嗎?現在她可是BBC的明星呢!」Carl不停地擺弄他的手機,看來有點緊張,因為Adam已經在他的語音信箱裡留了一大堆關於今晚計畫的訊息,這個年輕人有個非常精彩的主意︰把電視從他的旅館窗口丟出去,「天啊!有時候Adam的行為真的很像小孩子,我應該跟他說︰『非常好,Adam,如果你想的話你可以把那該死的電視丟出去,但這麼做是為了什麼?』而事實只是因為Adam現在能夠付得起這些額外的旅館帳單……」

Adam落入Carl的懷抱,2002年這一對夥伴在紐約初次相遇,當Doherty與Barât化身紐約二重唱改編〈Who’s got the crack?〉之時,這位前Moldy Peach主唱得到翻唱The Libertines〈What a waster〉的機會。稍待一會兒,這位貴族般的工人階層英國男孩與那位反民謠的下層階級美國人士,將要渡過一整個狂飲且遊蕩的夜晚,如同Arte電視頻道的工作人員曾拍攝的畫面。那個半小時的系列節目,令人可怕地懷念起楊波貝蒙與尚嘉賓所合演的電影《一隻猴子在冬季》。

兩位主唱都穿著大衣,除了款式幾乎完全相同之外,各自散發出截然不同的印象;Green的大衣是整潔的、嗅得出新穎與昂貴的味道,Barât的那件則染有油漬、血跡以及諸如此類的污痕。「喔對!這件大衣,我還記得,那次我們受到一位知名時尚設計師的邀請去試衣,我和Pete。我們盡量表現得體,但是每當工作人員一轉過身去,我們就把一大堆衣服塞進我們的塑膠袋裡!只是公平起見,他們使用我們的肖像,所以我們偷走他們的服裝。這是我們的第二天性!」

Adam Green與他那極具魅力的女友,似乎對於在亮著霓虹燈光的廉價飯館吃晚餐不感興趣,然而這夥人的領隊,Carl Barât,卻稱讚這個地方的價格是多麼良好。最終大家決定在一排塑膠製成的遊行隊伍中做出選擇,這個行列有著像是「國王的雞肉與馬鈴薯」的代碼,或是驚人的「至尊雞肉」漂浮在薄荷醬之海中。為了避免與我們的導遊發生衝突,我們決定不要提出關於美食主義的題目。Adam Green真是令人驚奇︰「之前上電視的時候,我設法將『dick』與『cock』這兩個字提到好幾次,現場直播喔……」他也很訝異似乎所有英國人都將時間花在立博的各種賭注上,有人告訴他那是一種傳統,他又補充︰「至少我希望他們不會打賭人的死期?例如說,小甜甜布蘭妮!」Didz與Annalisa微笑著。我們打賭這種事情在不遠的將來就會發生,紐約人將會想要過著如同他們在NME所見到的那種放縱生活,就像詩人曾說過的「酒吧,地鐵,藥物」。Carl抓起女友的手,溫柔地握在胸前,對於VOXPOP來說,「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對於DPT主唱與他的夥伴們來說,這個夜晚才剛剛開始。在皮卡地里圓環(Piccadilly Circus)的巨幅廣告所照亮的夜裡,「倫敦呼喚」的聲音顯得更加清晰。「New York city is very pretty in the nighttime, but oh, don’t you miss Soho… La-Dee-dah, la-dee-dah...」




(( Read more...))

Monday, April 05, 2010

we'll meet again, don't know where, don't know when...

在此之前,從今以後︰也可以是一種旅遊路線


三月底才和朋友亂吼亂叫地在youtube上看完一大堆suede重聚演出的影片,沒想到隔幾天又出現令我尖叫得更用力的大新聞︰Libs終於真的要重組演出了!想當年這兩團的相繼解散真是給我不少打擊,但也沒想到多年後會在一週內連續見到兩團重聚啊!雖然根據目前的說法,似乎Libs打算先用音樂節表演試試水溫,尚不確定是否會有後續計畫,不過終於又能見到這對小倆口臉貼臉共用麥克風合唱的畫面,還是令人十分心花怒放!

當然在此之前,那些繪聲繪影的傳言幾乎沒有斷過,不僅各種媒體在Peter與Carlos的個別訪問中動不動就要提問一次,讓兩人總是不斷丟下各種曖昧不明的可能式答案之外,不時也會刻意製造各種相遇機會(尤其是極力撮合兩位復合的NME更是貢獻最高),各種「偶爾與巧合」的場景,幾乎可以做一趟所謂「Libertines復合之路」的主題旅遊企劃︰



◎The Boogaloo
312 Archway Road, Highgate, London, N6 5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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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Libs在2004年6月初於Infinity Club(現已關閉)參加名為〈Dirty Pretty Things〉的活動演出時(每次要解釋這堆名稱都很複雜),誰也沒想到那竟成為最後一次完整組合的公開活動。此後Carlos獨自帶著樂團繼續專輯宣傳。2004年底Carlos正式宣佈Libs停止所有公開活動(簡言之就是解散),從此之後兩人關係幾乎降到冰點。
當然啦,大家沒那麼容易就善罷甘休。2005年4月18日,在有心人士的安排下,讓兩人在深夜的Boogaloo第一次破冰相見。對於此重要畫面NME肯定不能裝無辜,否則哪這麼剛好他們的文字與攝影記者都在場哩。


◎The Dublin Castle
94 Parkway, London NW1 7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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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7月18日,兩人「剛好」都一起去看了來自洛城的樂團Tender Box於英國的首次演出,於是據說和團員們喝酒聊天耗了兩個多小時,也是分手之後的第二次再相見。當然這機緣大概不知又是怎麼搞出來的,否則又被NME拍到未免也太剛好了。 :p


◎Hammersmith Palais
230 Shepherd's Bush Road, London W6 7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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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偏心路線,兩人年年都有不同名目可以入圍NME Awards。2006年拿下「最性感男人獎」的Peter,2007年3月1日則是帶著名模女友凱特摩絲一起出席頒獎典禮,更讓摩絲小姐當場賺進一座「最性感女人獎」(天曉得這到底跟音樂有啥關聯)。當時並無特別活動但同樣受邀出席的Carlos,理所當然地讓NME賺到第三次合照紀念。


◎Hackney Empire
291 Mare Street, London E8 1E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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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繼續讚揚NME如此盡心滿足大家對於兩人的八卦渴望。即使在尚未打算錄製個人專輯前,Peter便習慣每年不定時會安排多場個人演出,雖然早就宣佈2007年4月11及12日會在Hackney Empire舉行連續場次,但只選擇了前一晚的觀眾,肯定沒想到雖然票價相同,後一晚的觀眾卻能享受如此超值的愛意大爆發︰Carlos意外成為4月12日的特別來賓!事前完全乖乖封口不提的NME(據說是Carlos的要求︰如果消息事前走漏,他就取消演出),還是特別預告會在部落格進行現場連線報導,果然顯示此舉並不單純。
當Peter不動聲色地在台上唱了許久獨角戲後,終於忍不住宣佈︰「這一刻我已經等待很久了,讓我們歡迎——Carl Barât!」全場尖叫聲之瘋狂,即使只看youtube都能感受,不過當下Carlos並沒有立刻出現,先是讓Peter對觀眾說這只是開玩笑的啦,Carlos卻又在Peter已經彈起下首歌曲時真正現身。包含安可在內,兩人共同演出13首歌曲,更別提這可是兩人暌違三年之後首度同台,當晚在場觀眾完全幸運到破表,結束後捨不得散去的歌迷擠在表演廳後巷,兩人又從二樓休息室窗口即興加送一曲,讓熱血沸騰不已的大家不斷喊著Libertines、Libertines、Libertines……。
※參考影片︰http://www.youtube.com/watch?v=rJ8YM45uovE


◎British Grove Studios
20 British Grove, Chiswick, London, W4 2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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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不回我電話,但這次他回了,並且覺得這是個好主意。」Peter這樣說。
在BBC Radio 2的邀請下,Peter與Carlos兩人參加了「Beatles專輯《Sgt. Pepper's Lonely Hearts Club Band》四十週年紀念」的翻唱致敬,並在2007年6月15日一起在這裡錄製了〈A Day In The Life〉。這個邀集了許多樂團與歌手的翻唱計畫似乎並沒有後續發行,但歌曲仍可在這裡聽見︰http://www.youtube.com/watch?v=zA3CpQs9wPs


◎The Prince Of Wales
75 Prince Of Wales Road, Kentish Town, London NW5 3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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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9月17日,Peter為倫敦時尚週舉行了小型私人演出,據說就在演出快結束前,有人在門口發現Carlos剛好出現而發出驚呼,於是就在眾人起鬨之下將他領上舞台和Peter「重聚」,兩人接連演唱了五首歌,更臨時起意在歌曲中夾雜翻唱Oasis的〈Don't Look Back in Anger〉。
雖說這實在該是個意外機緣,畢竟在Carlos上台瞬間,Peter確實顯得十分驚喜,隔天看到消息當然更令歌迷們激動不已。但是隔年1月於MTV One所播出的特製節目《Pete Doherty In 24 Hours》,似乎不小心露出幕後黑手的刻意安排跡象,不過管它到底是不是節目話題,反正大家開心就好啦。
※參考影片︰http://www.youtube.com/watch?v=_8iTRhePTVE


◎O2 Academy Brixton
211 Stockwell Road, London SW9 9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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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E繼續不忘偏心,而且這次偏心也偏得太明顯了︰2009年2月25日的NME Awards,立刻就讓Peter拿下「最佳個人演出藝人」——但是他的Solo專輯其實是3月16日才正式上市啊!
無論合不合理,反正NME不忘藉此機會把小倆口送作堆,不僅鏡頭不斷偷偷帶到兩人在台下交頭接耳的畫面,頒獎後的後台訪問與平面拍照全都是一起入鏡,也從此時兩人開始明確暗示︰重組是有可能的,而且可能就在2010年……看來NME確實把這話聽進去了。
※參考影片︰http://www.youtube.com/watch?v=vJxpZFampRI


◎Rhythm Factory
16-18 Whitechapel Rd., London E1 1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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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Libs從沒沒無聞到建立名聲,Rhythm Factory這個場地絕對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於是2009年5月15日一場為了紀念過去為該場地安排節目、不幸意外過世的重要成員Johnny Sedassy的活動,獨缺貝斯手John的三人形態Libs,在shambles的演出之後決定接力上陣,並由shambles貝斯手Drew友情助陣,一共演唱六首歌。
順帶一提,當晚shambles的前任吉他手Pat Walden也特別現身加入shambles演出,同場加映的各種重聚鏡頭,有情有義地格外展現RF這個空間在眾樂團們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參考影片︰http://www.youtube.com/watch?v=dOFAHYUYfUA


◎The Dove
19 Upper Mall, Hammersmith, London W6 9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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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邁入2010年1月,同時忙碌於首部舞台劇演出、東倫敦碼頭紀錄片旁白獻聲以及個人專輯準備的Carlos,便大力宣告自己今年太忙所以Libs重組一事「勢必要到2011年才會發生」。不過他的舞台劇場次尚未結束,3月底於efestivals網站就傳出Libs將會出席Reading與Leeds兩大音樂節的傳聞,後續更甚囂塵上將其狀態從「Rumour」提升至「To be confirmed」,繪聲繪影令全世界歌迷每天在討論區交頭接耳。按耐不住的Daily Star日報,率先於3月23日以團員密會照片肯定此項傳言,不過最後結論還是只有3月29日正式售票才會發表確認的樂團列表。
在幾乎長達一週的等待中,對於此兩大音樂節具有主導力的NME突然又過分安靜、聞風不動,就猜想大概他們又要搞鬼了——果不其然!他們早已做好隔週即將上市的平面刊物內容,封面人物當然就是私心關愛這麼多年的Libs,並且這次四人到齊!更搶在音樂節門票即將開賣的前半個小時讓獨家專訪影片上線,畫面則是3月20日首度讓四人在The Dove碰面的珍貴記錄。
這一招果然有效!當晚Reading的三日聯票立刻完售,隔日連週六單日票也宣佈賣光。
※參考影片︰http://www.nme.com/video/bcid/74063492001


◎The Boogaloo
於是我們又回到了起點。
就在兩人初次破冰相見的地點,2010年3月31日,Libs在此正式舉行重聚後首次記者會,更在會後立刻進行半小時隨興演出。
不是記者也沒關係,NME完整實況全部送給大家︰http://www.nme.com/video/bcid/75559478001




在以為從今以後失去他們的那一年,我和朋友在故事裡反覆抄寫這段歌詞︰We'll meet again, don't know where, don't know when, but I know we'll meet again some sunny day…
於是他們真的唱了這首歌。在重新相遇的那天,有著陽光的好日子。

旅行是永遠不會結束的。故事也是。
誰知道之後還會發現什麼樣的風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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